他的動作比他的心要快。
泉鯉生不止哪兒來的力氣,等他回過神,自己已經跑下了三樓,在雨中飛馳。
迎面而來的風呼嘯而過,像是在喊他立刻停下來。那些聲音全部被踉蹌的步伐踏了個粉碎,消弭在雨中。
泉鯉生就這樣一路跑到了男人面前。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在鯉生的預計中,自己應該是整裝待發,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然后以禮貌地態度約對方見面。
那樣才體面,重逢就應該那樣體面。沒有人會再用模擬出來的虛弱向對方騙取什么,那會很卑鄙,也很貪婪。
而真切發生的暴雨摧毀了一切,雨降下了漫長又無休止的潮濕,泉鯉生還在生著病,他的脆弱也由此變得真實了起來,就和他沖下樓的舉措一樣真實。
那句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
“你還記得我嗎”
鯉生聲音嗡嗡的,他應該已經開始發起高燒,通體發冷,只有臉散著熱氣。
男人只是喊他的名字,聲音是從嘴角的疤痕逸出來的,帶著陌生的熟稔。
“泉鯉生。”
也正是這個名字,讓鯉生在瞬間門找回了理智。
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的所有行為都有太過于自然了。
當然會自然,那是對方花了精力去刻意打磨的東西。
不管是冰箱中多人份的牛奶,成對的牙刷,用來壓制煙味的空氣清新劑,總是放在放映機最顯眼位置的獅子王那些順手而為的所有事都是自然的。
也只有在真的離開之后,泉鯉生才沒必要掩飾,沒必要呈現他的看重和期待,也沒必要表現得珍重。
他有了在沒可能的結局前,保有誠實的權利。
暴雨似乎永遠也沒有盡頭,沒人撐傘,雨幕隱晦地宣告新的演出即將開始,參演的成年人無一不顛仆,帶著只有自己才知曉的所有情緒。
和親筆寫下的伊莎瑪涅一樣,鯉生也相信萬事萬物都有終點,人類的盡頭是墳墓,盛大夏季的末日來自暴雨。
「愛是不能被模擬的歸宿。」
這是他看見這個男人后,靈魂輾轉再三發出的警示。
聽著雨聲、風聲、自己的心跳聲,泉鯉生注視著伏黑甚爾的眼睛,緩緩開口
“好久不見,伏黑先生。”
伏黑甚爾笑了一聲,在藍發青年風雨飄搖的矜持中有了動作。
非常強硬的,泉鯉生被拉入面前的懷抱中。
“我很想你,鯉生。”
直白、熾烈,與克制毫不沾邊的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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