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鯉生快要窒息了,感覺自己在哆嗦,一半嚇的一半緊張的,心臟還在狂跳。
他眼也不敢眨,屏息凝神盯著甚爾。男人和他對視兩秒,綠色的眼睛半虛著看不清楚,也沒解釋什么,側過頭,開始給他抹藥。
應該是特制的藥膏,在接觸到皮膚的時候,一股清涼感散開,那股鈍痛瞬間減輕了很多。
泉鯉生這才松了口氣,反應過來,之前的高度看不清淤青的位置,不太方便上藥。
可現在的姿勢也太尷尬了
“我趴著,馬上趴著”
鯉生十分熟練地捂住臉,他也不知道這個動作自己做起來怎么就這么行云流水,像是發生過很多次一樣。
等甚爾松開手,他直接踩著男人肩膀一個翻身,把臉干脆邁進枕頭里,還不忘打報告“趴好了”
身后傳來很低的笑聲“對,你趴得很標準,各種意義上都很標準。”
泉鯉生“”
他最后還是決定忘記自己的蠢,放大他人的錯“你可以少說點怪話嗎,伏黑甚爾”
甚爾沒接茬。
男人的手指有很明顯的繭,即使有藥膏作為緩沖,鯉生還是能清楚感受到指腹在小腿上滑過時的粗礪,但他偏偏又放得很輕,于是那感覺斷斷續續,變得模糊。
泉鯉生突然有些口渴。
他非常不自在,隨著自己身體溫度的升高,藥膏的清涼感就越明顯,被推平抹開后的觸感也越清晰,光是讓自己不發抖都已經很吃力了。
偏偏男人還在問“痛”
不敢開口,怕一張嘴就發出不妙的聲響。鯉生只能搖頭,也不管人看不看的見。
伏黑甚爾“你不是想知道忘了什么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和我有一場賭局,我輸得精光,然后你心滿意足的走了。”
他平穩地訴說著,指甲在淤青邊緣輕刮了一下,趴著的人發出悶哼。他沒停下,手指還在往上探,越過膝蓋后的腿窩,在短褲邊才頓下來,手指按在皮膚上,像是隨時都會鉆進褲腿。
本來清爽的室內彌漫著一股黏膩感。
“然后你回來,糾結半天后撞大運,忘光了所有的事,我又沒得輸了,就成了現在這樣。”
鯉生本來是不敢動的,又忍不住偷偷側著頭去看男人的臉,從胳膊肘里看不太清,有種刻意偽裝的微妙飄蕩在空氣中。
「示弱也是裝出來的,他不是那樣的人。」鯉生的腦子里幾乎是下意識浮現出這樣一句話,毫無道理可言。
「他還在想讓我感到愧疚。」
為什么是還這個也不清楚。
泉鯉生試圖在混亂中判斷真假,思緒整理到一半回過神來,這好像不可能是假的。
他和伏黑甚爾應該是存在著不為人知的親密,程度到了即使自己失去記憶也依舊習以為常。
他很局促,無力招架,恨不得縮成一團鉆到床底,但他沒覺得尷尬,也沒覺得被冒犯。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可鯉生的直覺在警告著,這個男人隨時都會撕開好說話的假面,露出一些令人只剩下顫抖的真實面目來。
或者說,就和他現在的行為一樣,說得自己有多可憐,挑撥就有多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