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李信每天做的事情都很簡單,賣炭老者負責燒炭,他負責雕刻,下午加晚上雕刻獸炭,然后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給得意樓送過去,最初的時候,他刻的東西只有八成相像,幾天之后,他做出來的獸炭,除了重量上跟原本的獸炭有區別,只看外表的話,已經分不出有什么差別。
為了精細,他把雕刻的速度放慢了下來,一天大概能做出十幾塊的模樣,不過模樣已經足夠以假亂真,對于這種山寨貨,得意樓的九娘也很滿意,每次給錢給的都很干脆。
畢竟那些來得意樓的金主,幾乎沒有窮人,都是有見識的人物,看到銅爐里燒起來的貌似獸炭的東西,再聞到房間里隱約的香氣,哪怕那些清倌人們不說,他們也能猜出爐子里燒的是什么,給起銀錢的時候,自然也會大方不少。
這種日子,持續了十多天時間,十多天的時間里,每塊山寨貨一百文,李信收入了十幾貫銅錢,這筆錢他與賣炭翁五五分,自己得了六貫錢的樣子算是從當初那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成為了這個時代光榮的溫飽人員。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臘月二十一,算算時間李信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半個月了,這天中午,李信吃完飯之后,照常背上他那個竹簍,準備動身前往城里。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身著單衣的可憐人,身上裹了兩層厚厚的棉衣,擋住了外面所有的嚴寒。
身高只到李信腰這么高的賣炭妞,手里捧著一個熱水袋,慌慌張張的從院子里跑了出來,把這個裝滿開水的水袋,放在李信手里,然后甜甜一笑:“哥哥,帶上這個,早些回來。”
這個水袋,是前幾天李信在京城里買的,用不知名的畜生皮毛縫制而成,裝了熱水之后可以熱和半天,冬天的時候帶在身上可以保暖。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小丫頭沒有從前那么怕生了,現在見到李信,都是稱呼一聲哥哥。
李信笑著點了點頭,接過水袋放進懷里,然后摸了摸小丫頭的頭,輕聲道:“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會哥哥從城里給你帶些好吃的回來。”
現在日子寬裕了,李信從京城送貨回來的時候,經常會給小丫頭帶一些吃食回來。
賣炭妞點了點頭,向李信揮了揮手,然后小碎步跑回了屋里。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他雖然不打算一直做一個賣炭郎,但是眼下他在這里人生地不熟,況且現在弄這個山寨獸炭很是掙錢,因此李信準備先做一個冬天,等到開春了之后,自己存些錢了,再想別的事情。
此時,他手上還有腿上的傷都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因此只用了一個時辰左右,就趕到了得意樓里,早上的得意樓仍舊沒有開門,半個月下來,李信已經是這里的熟人,因此毫無阻礙的走了進去。
接見他的是得意樓的掌柜崔九娘。
李信微微有些吃驚。
因為他來得意樓賣炭,只有前幾天是這個九娘接見他,后面都是九娘的身邊的那個丫頭萍兒來跟他接觸,算算時間,他已經十來天沒有見到這位九娘了。
李信只是愣了愣,就連忙對著九娘微微拱手。
“見過崔姐姐。”
九娘臉上帶著笑意,不過眉宇間卻有些陰郁的味道,她對著李信輕笑道:“小郎君還真是準時,每天一大早就來了。”
李信低頭笑道:“小本買賣,為了糊口而已。”
九娘點了點頭,對著李信輕聲道:“小李郎君,你跟我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李信放下背后的背簍,跟在九娘身后,走進了得意樓的后院。
他進出得意樓已經十幾趟了,從前幾次都是在止步前院,這一次,還是他第一次走進得意樓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