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微微冷笑:“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京兆府的人已經去北山,把那座小木屋清理干凈,你現在過去都找不到那個屋子的,到時候京兆府只要矢口否認此事,你最少是一個誹謗圣君的罪名,最少也要做十年八年的大牢,一個不好,你這個小命也要搭進去!”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懷里取出一份文書。
“這是京兆府的差人燒房子的時候出具的京兆府文書,在下刻意帶在身上,就是為了留個證據,防止有人扭曲黑白。”
這個七公子打量了一番這份文書,當他在文書下面看到了京兆府公印的時候,這個七公子眼前一亮,拍手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家伙,心思如此縝密,有了這份東西,京兆府要吃一個大虧!”
說著,他就要伸手來拿這份文書,李信默默的把文書收回衣袖里,輕聲道:“七公子,在下只是一個庶人,以后還要在京城生活下去,并不想與官府為難,如果真的得罪了京兆府,在下與兩個家人,怕是都沒了活路。”
民不與官斗,這是最基本的道理,這份文書或許能讓京兆府吃虧,甚至能讓那位京兆尹被降職,但是即便京兆尹再如何降職,也是李信吃罪不起的存在。
七公子瞇著眼睛笑了笑:“李信,你可不是什么庶人,我派人查過你,大半個月前,你跟一個老人去過平南侯府認親,自稱是平南侯流落在外的兒子。”
李信輕聲笑了笑:“七公子想錯了,在下了不少什么平南侯的兒子,只是當時剛來京城,想去裝兒子碰個運氣,沒想到給人識破,趕了出來。”
從另一個“李信”被凍死的時候,李信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再跟平南侯府有半點關系。
或許上一個“李信”愿意低頭,但是這一個李信,絕不可能再去與平南侯府攀關系。
七公子瞇著眼睛笑了笑:“李信,你很聰明,但是也不要把別人當傻子,你若不是平南侯的血脈,平南侯府的人不至于于千方百計,甚至不惜動用京兆府的關系,想要把你趕出京城。”
李信低頭道:“想來是那一次上門冒認,得罪了平南侯府。”
七公子從旁邊拿過一串生的羊肉串,學著李信的模樣,在木炭上翻烤,一邊翻烤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平南侯府不愿意認你,你心中有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只不過平南侯現在并不在京城里,平南侯府主事的是那位善妒的玉夫人,等平南侯回來,不至于不認你這個兒子。”
李信面無表情。
“在下說了,在下與平南侯府,沒有任何關系。”
七公子小木凳上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手,微笑道:“年輕氣盛不要緊,等你再年長幾歲,就會發現有一個好的出身多么重要。”
李信也站了起來,輕聲道:“七公子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幫你。”
七公子伸出手,輕聲道:“你把這個京兆府的文書給我,我保你這一次平安無事,以后平南侯府的人也不會再來煩你,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咱們再慢慢商議。”
李信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該如何信你?”
七公子微微昂起頭,嘴角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我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