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怕的,這個世上無人不怕死。”
李信輕聲笑道:“其實也沒有到死不死的這么嚴重,只是這件事關乎到小弟的下半輩子,不得不慎重一些而已,如姐姐所說,小弟在京城里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七公子也用不著心急,請姐姐回去告訴七公子,小弟需要一些時間。”
九娘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李信行禮道:“小郎君剛受了傷,的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跟小郎君說這些事,等小郎君傷好了,咱們再細說不遲。”
說到這里,九娘頓了頓,繼續笑道:“至于這份契書,小郎君簽不簽都是一樣的,以后每個月月底,得意樓的收入都會給小郎君送過來一成。”
她緩步走到李信房間的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到李信床邊,輕聲道:“至于小郎君擔心的事情,奴家在這里倒是可以跟小郎君透露一些,我家公子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可以在諸皇子之中排進前三。”
李信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他這個身子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既沒有功績也沒有什么資本,怎么這個七皇子,居然拿出了三顧茅廬的架勢……
不過對于九娘說的話,李信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屑的,皇子奪嫡除非真鬧到兵變的程度,否則跟自己有多大勢力是沒什么太大的關系的,最重要的是圣心如何,圣心不在你身上,你手里就是有再大的勢力,最終也只能鬧到兵變的程度。
而兵變的成功率是很低的。
李二朱四那種,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帶兵的大將出身,手里都是有兵權的,反觀七皇子那個樣子,半點也不像是一個將軍。
李信對著九娘點了點頭,輕聲道:“姐姐說的話,小弟都記在心里了,無論如何,一定盡快給七公子一個答復。”
崔九娘微笑點頭,翩然轉身離去。
李信起身把她送到了門口。
出了李信住的院子之后,九娘上了一個馬車,從一個偏僻的街巷回到了得意樓,在得意樓的頂樓雅間里,九娘輕輕跪坐了下來,對著主位上那個年輕公子低頭道:“公子,奴家回來了。”
七公子放下手里的酒杯,開口道:“他怎么說?”
九娘緩緩搖頭:“這個少年人,雖然對公子頗為感激,但是不愿意徹底倒向公子,連得意樓的契書也不愿意簽。”
這位大晉的七皇子,緩緩點了點頭,沉聲道:“這個平南侯的私生子,心思縝密,做事也頗有章法,難得的是在這個時候還這么冷靜,將來必然是個人物。”
崔九娘給七公子重新到了一杯酒,開口道:“公子,奴家有一事不解。”
七皇子姬溫低頭抿了一口酒,微笑道:“你是想問,孤為何這般看重這個李信?”
崔九娘輕輕點頭。
“這個少年人,雖然有些本事,而且頗為聰慧,但是似乎不值當公子這般……”
七公子緩緩搖頭,瞇了瞇眼睛。
“婦人之見,目光短淺,李信這個人固然不是特別關鍵,但是他的身份卻是大有可為,他是平南侯的私生子,將來借著這個文章,咱們便大有施衛的空間。”
說到這里,這個七皇子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伸手把美艷無比的崔九娘攬在懷里,呵呵一笑。
“這平南侯府,可是有兵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