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天子的條子,魏王殿下在兵部做事,自然抄的暢通無阻,兩位兵部的侍郎痛快點頭,答應先給北地邊軍采買烈酒,一切事情談妥之后,兩個侍郎恭恭敬敬的把魏王殿下送出了兵部衙門。
魏王殿下離開之后,兵部左侍郎謝雋還有右侍郎陳仲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無奈。
他們兩個是兵部的官員,偏偏那位齊王殿下又被封到了兵部做尚書,也就是說不管這兩個人愿不愿意,他們身上多多少少會被打上齊王一黨的標簽,現在這位七皇子拿到了陛下的條子,讓他們心里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憂慮。
兩位侍郎轉身回了兵部的大堂,此時從大堂后面走出一個個子不是很高的年輕人,年輕人坐在兵部大堂的主位上,正在慢慢品茶。
左侍郎謝雋微微彎身,拱手道:“殿下,七皇子走了。”
齊王姬桓伸出手,輕聲道:“把他帶來的條子給孤看一看。”
謝雋低頭,從衣袖里取出那張來自長樂宮的條子,遞在四皇子手里,四皇子攤開看了看,只見上面只寫著寥寥幾個字。
“魏王與國出力,兵部不要為難。”
這幾個字,是承德天子親筆所寫,筆力蒼勁,朝中重臣多半認得字跡,謝雋陳仲作為三品侍郎,自然不會不認得。
四皇子緩緩合上條子,遞回謝雋手里,淡然道:“老七弄出的那個酒,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連父皇也替他說話?”
齊王殿下微微皺眉:“真有他說的那般神異?”
謝侍郎低頭道:“殿下,這東西還沒有發散到軍中,一時半會咱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不過七皇子既然敢驚動陛下,那么這件事恐怕不會是假的,否則一個欺君之罪,七皇子便吃罪不起了。”
姬桓瞇了瞇眼睛。
“欺君之罪……”
他喃喃念叨了幾遍之后,抬頭看向謝雋,語氣幽幽:“老七的酒,是要送到北邊去?”
“是……準備送到葉鳴將軍那里去。”
謝侍郎臉色都白了,顫聲道:“殿下不可做傻事啊,這件事陛下已經盯著了,萬不敢做什么手腳,要是惹惱了陛下,咱們整個兵部都要跟著倒霉……”
姬桓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這些烈酒是咱們兵部護送?”
右侍郎陳仲點頭道:“軍需補給,一向是咱們的人護送。”
齊王殿下面色平靜:“能調包么?”
陳仲臉色也有些發白,他低頭道:“殿下,做是能做的,不過風險太大了,七皇子弄出來的這個東西,如果真有用那么總有一天是瞞不住的,要是偏偏是兵部護送的出了問題,陛下一定會查到兵部頭上來,到時候咱們仍然免不了一個欺君的罪過!”
陳仲低頭勸道:“殿下如今在朝中權勢最終,萬萬不可行差踏錯,更不可行賭徒之事,平白讓旁人占了便宜。”
四皇子皺了皺眉頭:“難道任由老七得意?”
“殿下不妨從根源入手。”
齊王殿下皺了皺眉頭。
“根源?”
兵部右侍郎陳仲低下了頭,開口道:“下官……咳……聽說得意樓前幾天也出了幾壇烈酒,號稱三杯必醉,京城里無數酒場豪客倒在了得意樓里,下官估計,這得意樓里的烈酒與七皇子弄出來的這個,多半是一種……”
齊王殿下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年近花甲的陳仲,呵呵一笑:“陳侍郎老當益壯啊,回頭孤陳侍郎弄點好東西補補?”
陳仲面色微紅,低頭道:“殿下誤會了,下官只是風聞……只是風聞而已。”
姬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淡然說道:“這件事孤知道了,兵部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為難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