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進了羽林衛大營之后,熟門熟路的摸到了羽林衛的右營所在,此時右營里原本熙熙攘攘的校場已經空無一人,李信只能追到羽林衛右營的營房。
羽林衛大營是在城里的,并不是帳篷組成,而是一片片平房和校場構成,平房就是羽林郎的“宿舍”。
李信就曾經在營房里住過一段時間。
左營與右營的營房是分開的,李信走到右營營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底下那個都尉營的人,都被卸去了衣甲兵器,軟禁在其中一片營房里,這片營房還被人圍了簡易的柵欄,不許里面的人進出!
柵欄門口,是幾個羽林衛左營的人,刀甲錚然,守在門口不許進出。
柵欄里面的將士,雖然說不上面黃肌瘦,但是顯然過得并不好,每個人都蔫蔫的沒有什么精神。
李信和他手底下的這支都尉營,都是出身羽林衛左營,此時見到這個場景,不由大為惱怒,他上前兩步,對著那兩個守著柵欄門口的人喝道:“你們做什么?”
起先按照七皇子的說法,他手底下的這只都尉營,是被暫時安置在了羽林衛大營,當時李信以為他們最多只是被禁止出入,沒想到他們是被關在了這里!
李信在左營待過大半年時間,左營的人大多認得他,聽到這句低喝之后,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李郎將,您怎么來了?”
“我問你們在做什么!”
李信陰沉著臉,喝道:“朝廷都沒有給我這幫兄弟們定罪,只暫時把他們安置在這里,你們憑什么把他們圈禁起來?”
此時,柵欄里的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這些人都是李信一手帶出來的嫡系,見到李信之后頓時激動不已,有些人還在柵欄里頭叫嚷。
“郎將大人,這些左營的人不給我們飯吃!”
“他們還打人!”
李信臉色更加難看。
這兩個守門的羽林郎有些不好意思了,都低頭道:“李郎將莫聽他們胡說,一日兩餐飯可一頓也沒有少給他們……”
他這話一出,柵欄里面的人都怒了。
“你們給得飯,那是人吃的嗎!”
羽林衛是天子親率,待遇是出了名的好,不僅僅是響錢豐厚,就是伙食也要比其他衙門好上許多,不說頓頓有肉,最起碼三兩天見一頓葷腥是有的。
但是上一次因為北山圍場的事情,整個羽林衛,包括左營的人在內,都被罰了一年的錢糧,這些人大多都要靠這筆錢糧養家,于是就打了伙食的主意。
這四百個右營的“罪人”也是要吃飯的,他們犯了罪,哪里還有資格吃正常的飯食?
于是這一個月里,一些羽林衛左營的人,就開始大肆克扣伙食,想要從這上面貼補一些回來。
李信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原先只覺得那些高高在上的廟堂中人心思險惡,但是現在看來,這些泥塵里的人,也沒有幾個心思良善之輩。
他悶哼了一聲。
“侯敬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