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六追了上來,低頭道。
“侯爺,要我跟您去么?”
李信笑著說道:“我是去長公主府,你跟著去干什么,去看長公主府的丫鬟么?”
“你媳婦小蕙知道了,還把你頭都打爛。”
陳十六訕訕一笑,沒有接口。
李信翻身上馬,對著陳十六說道:“你今日要是得空,就去把嬸嬸還有初七都接到侯府里來,這段時間我不在家,要有人陪小小玩耍才是。”
陳十六恭敬點頭:“我這就去。”
李信點了點頭,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陳十六開口道:“再有,她們兩個再玩耍的時候,你們夫妻兩個人盯著一些,再不能像上次那樣落水了。”
前段時間,鐘小小跟陳初七兩個小女孩,一起在靖安侯府的那個大魚池里喂魚,兩個小女孩年紀小,就要下去抓魚,結果被池子里的一尾碩大的紅鯉,直接帶著落水了。
還好侯府的下人發現的及時,兩個小女孩也沒生什么病,不然兩個人里任何一個出了事情,李信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陳十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連忙道:“侯爺放心,我跟初七說過了,讓她不許再帶著小姐去后院魚池了。”
“不要小姐小姐的叫。”
李信最后叮囑了一句:“讓她們兩個自己玩自己的,你也不要教初七亂叫人,她們要去喂魚也盡管去,讓你媳婦跟著就是了。”
李信說完,騎著大青馬朝著大通坊前去。
陳十六回到侯府,跟自己的媳婦交代了幾句,也回鄉下接妹妹還有母親去了。
這會兒不是農忙季節,應該能把母女兩個都接進城里住。
另一邊的李信,很快就到了清河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的護衛,仍舊是當初批羽林衛的那個校尉營,他們都是認得李信的,見到李信之后,紛紛低頭。
“見過侯爺。”
這只校尉營的校尉朱恪,也很快迎了上來,對著李信彎身道:“卑職朱恪,見過李侯爺。”
李信笑著看了這個老部下一眼,微笑道:“老朱,好久不見了,近來胖了不少啊。”
朱恪苦笑道:“侯爺取笑卑職了。”
這位朱校尉,如今的心情是很復雜的。
當初李信從長公主府脫身,把他從哨官提拔成了校尉,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一個三十多歲的羽林衛校尉,也算是很有前途了。
但是誰又能想到,進宮離開了長公主府之后,會以這樣的速度攀升?
當初跟著李信身后的那一批老人,只要在宮變之中活了下來,如今大多都成了羽林衛的中高層,羽林衛里安排不下的,也會調到別的衙門里去做官。
很多以前在朱恪手底下的普通羽林郎,都在羽林衛里做到了校尉,甚至都尉!
那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沐英,更是成了羽林衛的郎將!
這讓朱恪如何不難受?
李信當初做校尉的時候,他是李信手底下的兩個哨官之一,如果他繼續跟在李信身后,這會兒不敢說飛黃騰達,至少一個郎將是跑不掉的吧?
想到這里,朱恪低頭苦笑道:“卑職在這里恪盡職守,只盼侯爺哪天能想起卑職,拉卑職一把。”
看到李信一飛沖天,他也不甘心在公主府做這個親衛長了。
李信微笑點頭:“這都是小事,有合適的機會,便提你上去。”
“長公主在家么?”
“在家的。”
朱恪連忙點頭:“在后院呢,卑職領侯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