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遙仰起頭,笑意盈盈,今天她罕見地把她那頭紅色長發扎起來,扣上了一頂灰色的鴨舌帽。
“說起來遙你今天怎么戴了帽子”家入硝子問。
“夏天已經夠熱了,看著我這么個發色,苦夏的人不得哭出來”春日遙調侃地說,“順便我還帶了紅糖冰粉。”
“誒沒有我的份嗎”五條悟像一只大型動物那樣湊過來,把手臂搭在春日遙肩膀上,用撒嬌的語氣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保溫壺里有”
“不要。”五條悟斷然拒絕,“我也很熱啊,不要吃熱的。”
“是冰淇淋。”
“五條你是笨蛋嗎勺子在那邊。”硝子嘆著氣點燃了一根香煙,淡薄的煙圈在陽光和風里彌散開來。
一只紅蜻蜓在大風和荒草中滑翔著停留在他們面前的野花上,半透明的翅膀尤其微微地顫抖。
“所以為什么我們要在這么熱的天氣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啊”硝子扯著衣領,用手扇風。“難道只是為了揮灑青春期少年無處排遣的精力”
“別這么說嘛。”春日遙一縷碎發掉落下來停在臉頰之側,但她并不太在意,用指尖輕輕地點向停住的蜻蜓,明麗瞳孔中霞光瀲滟。“這樣的日子不也很好嗎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是啊。”夏油杰輕聲附和道,“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夏油杰捂住胸口,紅色的血斑慢慢地透了出來,那是一個巨大而猙獰的傷口,致命的貫穿傷。漸漸地手指也無法延緩血液的流失了,粘稠的血液順著指縫流淌下來,滴落到蜻蜓的翅膀上,它奮力掙扎,卻只是徒勞無功。
這實在是太過詭異的場景,無頭的男人坐起身來,接過里梅遞過來的頭顱,扣在自己的脖子上,隨即斷裂的骨骼、血管和肌腱開始自動愈合、結痂。
“剛剛那是源自大妖怪玉藻前一脈的幻術么”里梅看著倒在地上的夏油杰和自他背后刺入的咒具,孩童般的臉頰上露出了幾分好奇。“在生死作戰中被致命的回憶干擾了啊。”
“沒錯。本來我只是隨便試一試,但也沒想到,咒術界和高專最大的叛徒,卻一生都未從年少時的記憶中走出來,真是悲哀啊。”名為羂索的男人輕聲說,猩紅的血液順著夏油杰心臟和頸部大血管的脈動被完全泵出來,他的指節輕輕顫動著,摳緊地面,仿佛在做最后的掙扎。“不過不愧是特級咒術師,即使沒有反轉術式,生命力也的確強大。”
“這樣豈不是像一只徒勞掙扎的斷頭蜻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