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會不甘心,他只是不能,然后變成了一種習慣。
在成長過程中,林織被灌輸的思想就是他不能犯錯,他們將他捧在手里告訴他他是一個多么優秀的人,他的身上承載了多少希望,他的錯誤會被無限放大,慎重一定要慎重,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思慮再三。
他將算計變成了習以為常,因為越長大接觸的東西越多,犯錯的成本也就越高。
指尖被劃破的血口早就已經結痂了,此刻卻好像隱隱作痛。
身邊的情人對他還陌生,根本不是他能想用就用的時候。
有那么一瞬間林織想把手上的東西砸出去,看著它四分五裂充斥著裂痕的模樣,但他沒有這么做,他將平板放在了沙發上,彎腰拉開了茶幾的抽屜,從里面找出了藥。
醫生開了三種藥,林織手指微微發抖地往外倒出褐色的藥丸,又從鋁箔中弄出藥片,在拆膠囊的時候手腕被握住了。
“醫生說了,藥不能過量。”
仇或看著他,面上并無太多情緒。
林織看著他,拿著要的那只手忽地松開。
藥丸藥片四散,仇或一時不察被推在了沙發上,他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以為青年要襲擊他,盡管他并不覺得以青年的力氣能把他怎么樣。
然而青年并沒有那么做,他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與他貼的很近。
“警官,你既然不愿意滿足的我的需求,也不愿意讓我吃藥,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可以睡覺,而不是對著電腦發呆。”
仇或給出了提議,而他沒有啰嗦,他一只手握住了林織的胳膊,一只手抄起了林織腿,就這么站了起來順便把林織扛在了肩上。
林織有些錯愕,就這么被扛回了房間里,仇或動作利落地把他扔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如果兇手能爬到沒有管道鋪設的六樓并且從安全窗里鉆進來,記得呼救。”
門被仇或順手關上,房間里陷入死寂。
林織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門口,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01有些膽戰心驚地問宿主,你沒事吧
林織笑道到底是他有病還是我有病
01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就目前的這個情況看,都有吧
01有些欲哭無淚,宿主意識投射進軀體的時候,會優先選擇離任務對象最近羈絆較深的角色,這個權限不在于它,它沒辦法決定宿主進入什么樣的身體,它也不知道會這樣。
它在給出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和宿主哭過了,但宿主并沒有怪它,嗚嗚嗚嗚它好愛。
林織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沒什么睡意,索性開了燈,平心靜氣地寫下新小說的第一章。
故事開頭以主人公喝醉酒被告知涉及一樁殺人案起,到他想起夢中的眼睛為終,林織的行文簡潔,足夠利落干脆,他將第一章文檔發給了編輯試閱,合上了電腦。
清早五點,仇或睜開了眼睛,看著陌生的裝潢思緒遲鈍了一瞬。
他已經做好了放棄睡眠今早離開的打算,沒想到竟然睡了一個小時,而且怎么睡過去的他都忘了。
仇或看著精神抖擻的老二,無奈地借用了別人家的衛生間,打算洗個冷水臉就回家洗漱處理。
浴室外擺著臟衣籃,青年昨日穿出門一會兒的衣裳搭在上邊,包括白色的四角棉質內庫。
仇或低頭嘖了一聲,眼神沉冷道“真他媽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