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似乎有些無語,但還是耐心解釋了情況。
而降谷零重重地、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太好了。”
他這一刻由衷感激上天,但隨即神情嚴肅起來,說出了一個醫院的地址。
“班長,你帶他去這個醫院。我立刻通知公安的人接應你們,接下來萩原要接受秘密保護,短時間內不能再出現你也不要提救了他的事情”
“什么萩原難道卷進”伊達航的聲音凝重起來,但沒有在電話里細問,毫不耽擱地說道“好,我立刻就過去。”
“還有班長你如果遇到和松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要靠近,也不要露出任何可能認識對方的態度。”
伊達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沉默了半晌,再次應道“好,我明白,你們要小心。”
降谷零心頭顫了一下,捏緊了手機。
等到掛了電話,他立刻聯系了自己在公安的下屬風見裕也。
將接應伊達航他們的任務安排下去之后,對面的風見忽然又開口了。
“降谷先生,您讓我查的那個港口連環爆炸事件已經有眉目了。最近兩年只有一個完全符合描述的案件。”
“什么時間”
“前年的11月6日,據說是兩伙極道分子在這邊起了沖突,導致港口數百個倉庫爆炸,據說兩邊都死傷無數,但最后調查的時候,卻沒人知道炸彈是誰放的,于是成為懸案。”
“前年的11月6日,確定嗎”降谷零平靜地問。
“確定。”
他掛斷了電話,用力閉了一下干澀的眼睛。
松田陣平是前年的11月7號犧牲的,他那時候不可能已經成為了組織的科涅克,更不可能在11月6號晚上和一群犯罪分子去炸了港口。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科涅克不是松田陣平。
降谷零此刻甚至沒有一點驚訝,他只是想,要是昨天他更在意這件事,或者早幾個小時知道這個時間,都可以提醒萩原。
如果不是萩原這次的運氣好,已經和松田一樣
這是他第幾次因為科涅克,而失去判斷能力了。
降谷零幾乎不敢細數。
每一幕每一個場面此刻都撲面而來,仿佛在嘲笑他的輕信和愚蠢。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他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和hiro的聯系。
hiro和科涅克的交集,也和波本沒有一點關系。
雖然不知道科涅克是出于何種目的,又發現了他的多少身份,只要景光還沒暴露,那事情就沒有糟糕到極點。
而被他一遍一遍反復念著的科涅克,此刻也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不是吉岡町的那個,而是組織里沒人知道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安全屋。
他已經坐在沙發上很久了。
[松田陣平。]
希拉試著喊他的名字。
其實在松田陣平精神狀態已經開始不穩定的時候,希拉最好保持沉默。
但是松田陣平現在的狀態,以希拉淺薄的人類行為觀察記錄來說,是很難以形容的、復雜的危險狀態。
在希拉的印象里,松田陣平一直是穩定的。
哪怕出現幻視、幻聽,甚至嗅覺和觸感都被影響,他依然可以站在原地不動。
哪怕各種怪異的人類難以理解的形象降格到他面前,他都能鎮定自若地和希拉一起,用人類的方法將他們亂七八糟地分類一通,從而抵消掉那種讓人精神混亂的瘋狂。
但是、但是當他把那個叫做萩原研二的男人推進倉庫,又按下爆炸的開關之后。
希拉感覺松田陣平心里有一根弦斷掉了。
即使他的精神混亂情況已經被藥物抑制下來,但希拉仍然覺得松田陣平就好像是河流上岌岌可危的薄冰,稍有不慎就會立刻被下面湍急的河流沖碎。
[你要不要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