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真的就讓你在這里受制于組織吧。
松田陣平在明知道萩原研一聽不到,還是忍不住在心里解釋了一句。
提前安排一個狙擊手,假裝是公安的人利用他自己來牽制組織,這已經是他能夠在短短的時間里面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希拉之前破解過幾條相當實用的規則,比如“提前預判子彈的方向后就可以躲開子彈”,“只要送入醫院就不會死”。
有這些規則打底,哪怕是最壞的情況,他也能保住自己的命。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等下可能跑不了路了。
窗棱硌著他的脊背,藥物帶來的困倦感讓他意識模糊,但左肩上連綿不絕的劇痛又讓他清醒。
松田陣平得以繼續念他準備好的臺詞“讓我走,否則我就直接引爆樓上和你手上的炸”
他還沒說完,忽然卡頓了一下,嚇得清醒了幾分。
萩原研一居然直接用手握住了手槍的槍管。
“不可以哦。”萩原研一柔聲說,“你想炸就炸吧,大不了我們一起死,但我不可能讓你離開。”
“要不是為了你,我怎么特意把他留在外面。”
“誰”松田陣平懵了一下。
“增山正樹。”對面的青年笑了起來,說出的話卻諷刺意味極重,“他難道不是你們組織的臥底嗎查我的情報時,也要記得把自己的手腳收拾干凈才行。”
松田陣平看著面前這個拼命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人,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動了。
他的本意是想讓boss認為萩原研一早就發現了神谷町的炸彈,而不是讓boss認為萩原研一,早就發現了臥底故意用臥底來釣組織的代號成員。
這兩件事情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萩原研一是還覺得自己身邊不夠危險嗎
“這樣啊。”松田陣平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氣得傷口都不覺得疼了,真情實感地想要罵人。
但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萩原研一卻忽然俯下身,湊到他的耳邊
“不過”
不過什么
“我這也算是,幫了你們吧”
這句話讓松田陣平怔愣了一下,反抗動作也沒能立刻做出。
結果就遲疑了這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隱形耳麥就被取出,接著耳邊咔嚓一聲,估計是直接被捏碎了。
松田陣平
他只好用眼神示意還有一個。
萩原研一默不作聲地從他的衣領那一側拿出一個微型竊聽器,一并毀掉。
貝爾摩德可以聽到的聲音徹底斷掉,她臉色難看,纖細白皙的手指按在紅漆的窗沿,“boss,我現在過去想辦法救回科涅克,能不能讓琴酒也一起行動。”
“”boss那邊卻沒有立刻回答。
一片沉默中,貝爾摩德越發不安焦躁。
但松田陣平的心情卻要好上很多。
哪怕明知道還有貝爾摩德從遠處看著,他的精神還是不由自主的稍微松懈了幾分。
于是更強烈的困意趁虛而入。
松田陣平一時恍惚站立不穩,身體搖擺了下。但還沒等從窗口跌出去的慘案發生,整個人就被萩原研一往回拽,接著傷口被按住。
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hagi止血的動作過于輕柔熟練,松田陣平更困了。
“別睡,別睡。陣科涅克。”
壓抑痛苦的聲音讓他一個激靈清醒的過來。
“我死不了。”
松田陣平將努力將半闔的雙眼睜開,抓住萩原研一的手,按在那個被他早有準備悄悄關掉的炸彈手環上,卻沒有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