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勁風搭在溫辛胳膊上的手一松,快速向下,欲要鉗住青年的手腕。
同時眼中掠過了一抹厲光。
哪怕因為溫辛是他弟弟而少了貫來的冰冷,也依舊凌厲非常。
可在這抹厲光徹底呈現出來之前,青年手指一抬,松開了捏住的衣服布料。動作輕巧得像一陣風。
不像懾于他的眼神才松開的。
那一瞬間,溫勁風塞滿算計的腦子里,閃過了一抹堪稱驚愕的疑惑。失去男人架住他的胳膊,半個身子在外的溫辛毫無意外地往下一滑。
溫辛
幸好小狐貍就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托住了他,沒讓溫辛真的一頭栽倒下去。溫勁風也很快反應過來,重新架起了青年的胳膊。
剛才溫辛在這男人手里差點摔倒,小狐貍非常不滿,直接把他的手甩開了“你到底會不會扶人
溫勁風難得沒有懟他。
男人一個勁兒地盯著溫辛那張慘白虛弱的臉,有一句疑問滾在他的喉嚨口。為什么找到匣子在哪兒,卻又在最后松手溫勁風知道,他一直是個習慣把一切都攥在手里的人。
當年往上爬的時候,很多人私底下用欲望熏心來譏諷他,說他對待權利就像野獸護食,連人性都丟了。
他那時無意中聽到了這些談話,當場笑著說了一句多謝夸獎。
獨斷專行爭強好勝
溫勁風聽著只想要冷笑。
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怎么能活到今天,又怎么能在一眾野心家中脫穎而出,擁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真當權利爭奪是家家酒,輸了的人還能撒潑打滾鬧著重開而現在,對上溫辛清亮的眼睛。男人嘴唇翕動。
所以
他剛才誤以為溫辛想要搶走匣子時,表情和眼神會不會很可怕溫辛,他現如今唯一的家人,他的弟弟。
又從那一個反射性的動作里,看到了他多少的狠絕多疑然而在溫勁風看來,這些問題都充滿了怯弱。
他注定得不到解答。
就如同面具戴久了的他,注定不會剖開自己的內心,展現人性中優柔寡斷的一面。被甩開手后,男人用幾秒的時間恢復了從容。
r他起身站在一邊,矜持地說道“那就有勞教皇殿下了。”
小狐貍看著堂而皇之把青年拋給自己的溫勁風,頓時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很樂意一路攙扶著溫辛回去,最好溫勁風同時打道回府,滾得遠遠的,不要來和他搶溫辛。
但小狐貍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有這么狗
溫辛還沒來得及有想法。轉頭一看,小狐貍眼中隱約又浮現出了一抹血紅之色。他心一咯噔,慌忙地拉住了少年。
等一下,教皇殿下
殿下息怒,息怒,別生氣,冷靜。
青年勸哄小狐貍的姿勢稱得上狼狽,因為他僅有一只腳可以踩在地上使勁。結果這邊還沒能將小狐貍哄好,那邊又聽到溫勁風開了嘲諷。
看看,我只是讓他幫一個小小的忙,他就這么不樂意。
他情真意切地看向溫辛“可憐的弟弟,我勸你還是趕快跟我回去,省得在這里留久了被人嫌棄成寄人籬下的累贅,每天被欺負被毒打哭得死去活來。
溫辛這一大串修飾詞弄得頭皮發麻“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小狐貍從沒見過這么喜歡顛倒黑白的人,被雷得外焦里嫩。他當即反駁了回去“我不可能讓溫辛受欺負”你是不可能欺負他,那他、他、他們,還有縮在后面的那些人。
溫勁風的手臂往后,挨個往那些唯心教成員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