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錢包里還有些散碎的零錢,可供溫辛買到想要的東西。
縮小了體型的暴龍藏在樹蔭中,看人類青年熟稔地和大娘交涉。
不知道對方用什么話語打消了對方的警戒,大娘狐疑的眼神,漸漸被一股和善所替代。
行啊,要什莫錢,恁等著,我起給你拿。溫辛感激地說謝謝大娘,真是太感謝了
暴龍在心里想看,他是這么的能說會道,完全有能力照顧好自己。
悄悄地走吧。
結果念頭剛生出來不到半秒,溫辛就似有所覺地看了過來,臉上不復剛才面對大娘的溫軟,帶著警告性的冷意。
暴龍剛抬起來的腳掌又是一僵,氣惱地拿爪子切碎了旁邊的一枝樹干。借到了想要的東西,溫辛來到空置的房屋前。
他一個個看過去,站在門口觀望,發現其中一間空房有人短暫生活過的痕跡,從一些燒焦半截的木柴、沒有清理的泡面湯水,猜到是騎行者的固定落腳點。
正好成了他們今晚暫留的地方。
進了屋,溫辛將前一位騎行者還沒用完的木柴收集起來。床上有條臟兮兮的床單,他拿起來,擰成雞毛撣子的形狀,將床面的灰撣干凈。
做完這些,溫辛打開鎖眼朽壞的窗戶,在邊緣示意性地敲了敲。
半分鐘之后,黑色的恐龍終于不甘不愿地從窗戶外面爬了進來,它很小心翼翼,沒讓血液滴落在屋子周圍。
溫辛沒和它說話,找到屋子里的塑料盆,又去了大娘家一趟,換來一盆干凈的自來水,還有整塊剛出爐的饃饃。
暴龍將這一切收納眼底,它很不解“你很會融入那些人,為什么不愿意自己留在這”溫辛撩了一下眼皮“因為我現在只在乎你。”噗呲。
暴龍的心臟又像是被鋒利的箭矢擊穿,不止血液在沸騰了,連吐息都好像帶著滾燙的痛意,一時間很想放聲大吼,來擺脫這種局促和酸澀。
“再說一遍,人類,我不是小黑,不要把我當成誰的替代物”溫辛這才驚愕地發現對方誤會了什么。
“你,你真是”他哭笑不得,傻不傻
啊你我喊你小黑,真的是在叫你。
暴龍卻偏過了頭去,不聽。
看它這樣子,溫辛知道是解釋不清楚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一號。”
聽他們爭執,兀自裝死的小綠蛇又一次蠢蠢欲動地探出了腦袋來,卻發現溫辛正拿著鐵鉗靠近暴龍。
它驚恐地纏上他的手腕,試圖阻止這不要命的行為。
你拿著武器靠近一號,是不想活了嗎你想死,我還不想你死呢可讓鱗樹蝰沒有想到的是,暴龍居然允許了溫辛的靠近。
暴龍懨懨地看了一眼青年手里的工具都說了,我身上的禁制你解決不話音未落,溫辛拿著鐵鉗,找準鋼索比較薄弱的連接處,干脆利落地夾斷了一根。
咔噠。
聲響不大,落在暴龍和鱗樹蝰的耳朵里,卻如同雷動,它們齊刷刷扭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溫辛的雙手,
溫辛對上它們顫動的瞳孔,神色不變“抱歉,我這人比較犟,奉行實踐出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