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她這才意識到,父親口中的手套,竟然是一個人類,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給他取個名字吧。”像是知道她的小腦瓜一時半會想不出什么正經的名字,父親好心了選項daiano,或者陣,你更中意哪一個
后面一個吧。她低著頭,知道父親的禮物沒人可以拒絕。
于是她的房間里多了一位新成員。
再次過來
的時候,他已經洗過澡,換上了和她一樣的家居服,但碧綠的眼睛里依舊充滿了野性,繪梨只覺得自己被一只小野獸盯著,感覺害怕極了,被他看一眼就恨不得躲進被子里去。
她不明白手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爸爸這樣做的用意,只能裝作要睡覺了。男孩看了一眼隆起來的被子,沒說話,抱著自己的小被子睡在了她的床邊。
她悄悄從被子里探出腦袋看他,被他敏銳地捕捉到,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她抖了抖,又把自己蒙進了被子里。
好可怕的家伙。爸爸為什么要讓他住在自己的房間里
“我可愛的小甜心,請相信父親的眼光。”
第二天早上,繪梨偷偷和二哥抱怨著昨晚是怎么害怕,又是如何睡不好覺的,讓他和父親提議把人送走。
但可惜一向最溺愛她的二哥這次不會站在她這一邊了。
“那會是你生命中最忠誠的伙伴,哪怕之后你進入了婚姻,有了子孫,他依舊會效忠于你。比你的丈夫和兒子更加值得信賴。
繪梨聽不太明白這句話,忠誠這個詞匯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還是太早了一點,她依舊去上鋼琴
課,一同學習的幾個女孩都是政客家的公主,見她來了,立即高傲地別開腦袋不看她。
她有點委屈地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里,低頭攪弄著手指,教她們的是非常有名的鋼琴家,但為人傲慢,被逼著教導小孩已經很煩了,更不屑于處理小孩間的關系,按部就班地教導以后,就宣布了下課。
繪梨悶頭往前走,看見銀發男孩在門口等著自己。你、你是來接我的嗎
他不說話,只是提過她手里的小包包,繪梨有點擔心這個家伙是啞巴,所以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說話呀。”
“嗯。”
他嗓音有點嘶啞,像是聲帶受傷了還沒痊愈“我來接您。”
繪梨看了看他臉上纏著的紗布,感覺他好像也沒有這么可怕了。“你的頭發為什么是銀色的”
不知道。
“哦爸爸說你可能是混血,混血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呀,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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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他說。
“不是這個。”繪梨鼓起臉,又戳了戳他“我是說,在你遇見我之前,你叫什么名字”他低頭思考了幾秒。沒有。
欽繪梨看看他,又覺得他有點可憐“那你的爸爸媽媽呢”
沒有。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