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暗那雙暗橙色的眸子依然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立誓。
二難見這錦鯉如此膽大,正準備插嘴,白若卻沖他擺擺手,淡定道“可以。”金暗見白若如此干脆利落,反倒愣了一下。
白若張嘴就說“只要金暗如實告知聚靈草的下落,我今后便不再追究,從此恩怨兩清”話音落下,白光一閃,誓言已成。
金暗見狀,果斷開口“我把她藏在客棧一樓最西邊下房的房梁上了。”白若看了二難一眼,二難飛快出門下樓去找小草。
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只有侯有財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恨不得從金暗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半刻鐘后,二難抱著昏睡中的小草回來了。
金暗連忙解釋道“我用了一點迷藥,過了子時,她就會醒了。”白若伸手探了探小草,讓二難先帶她回房。他們之中,除了小草,只有一難最通藥理,讓他檢查更合適。
金暗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渾身都疼,他懷疑自己的肋骨都斷了幾根。“現
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白若隨口道“等會兒。”
她再次走向侯有財,取下他口中的破布,“侯老板,我們玄龜,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妖。”“我給了金暗一個機會。公平起見,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侯有財正要辯解,白若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那些虛頭巴腦的話不必多說,你讓我家小草遭了這么大罪,該怎么補償,你應該清楚吧”
侯有財急促地喘息了一下,“我儲物袋里的東西,你都可以拿走。”
白若搖搖手指,侯老板,你還沒明白,就算你不同意,這里的東西我也能拿走。
侯有財被綁在身后的手霎時收緊,指尖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跡。他咬牙道“我脖子上有一枚掛墜,你用它去寶豐錢莊,可以取靈石萬塊。”
白若勾出侯有財脖子上的掛墜,用力一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侯有財發出一聲悶哼。
白若晃了晃掛墜,輕松道“這份補償我就收下了。至于侯老板你的買命錢,又值多少呢”侯有財目眥欲裂,“你別太過分了”
白若將手搭上他的肩膀,掌下稍稍用力,骨頭隱隱作響,侯有財再次發出一聲痛呼。
“我,我給。”
白若松開手,“早說不就完事了嗎。侯老板是精貴人,可不像金暗那樣”
侯有財掃過地上狼狽的金暗,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我頭上的簪子,是千典當行的信物,可以憑它去取一枚高階還魂丹。
白若拔下侯有財頭上的簪子,笑盈盈道“侯老板果然全身是寶。”
她又壓低聲音道“如果你敢騙我,下次見面,事情可就不會那么輕易了結了”
說完,白若抬腳往門外走去。
侯老板和金暗同時著急道“你不給我松綁嗎”
白若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只說放過你們,沒說還要幫忙解綁。”她貼心地合上房門,至于你們誰先掙脫繩子,就看兩位的本事了。
門縫緩緩閉合,白若平靜地看著互相仇視的兩妖開始竭力掙扎。
剛剛的一切,都還只是開胃小菜。
狗咬狗,才是今晚的正餐。
不管是他們中的誰先脫困,必然都恨極了對方。
巴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而她要做的,只是等著勝者決出的那一刻,讓他再次跌入絕望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