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樹的樹干筆直,仿佛帶著幾分少年朝氣,橢圓的翠色葉片上隱約可見淡黃的條紋。一看就是棵年輕樹,和周圍郁郁蔥蔥,根深葉茂的參天古樹形成鮮明對比。不知道怎么混在這些老樹中間。
大黑狗像是選中了這顆小樹,他仰頭張嘴,一簇灼熱的火苗從他口中浮現。就在火苗即將撲向小樹枝葉的瞬間,白若下意識摸出龜殼砸向黑狗的腦袋。
“咚”
大黑狗被砸得腦袋一歪,嘴巴上下一磕,剛剛醞釀出來的小火苗倏然熄滅。
大黑狗憤怒轉頭,正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亂扔東西,卻見白若從山石上一躍而下,握拳朝著自己急速沖來。
大黑狗被嚇得尾巴一顫,當即口吐妖言“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這
樣打我”白若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打得就是你這條狗。山中縱火,罪大惡極
大黑狗被砸得一暈,踉蹌著退了兩步,還不忘為自己正名,什么狗,我可是堂堂禍斗你這只小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動手
白若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也懶得深想,一手拾起落地的龜殼,再次往大黑狗身上敲去。“我管你是禍狗還是什么狗,亂放火的狗就是欠揍”
禍斗第一次碰見這種上來就動手的暴躁妖,氣得跳腳。他最大的技能就是放火,但是每當他張開嘴巴,就會被白若一龜殼敲在嘴上,強制閉嘴。
次數多了,禍斗感覺自己似乎吞了一肚子火,卻連一星半點的火苗都沒能吐出來。
在這場單方面的毆打中,幾縷黑毛從禍斗身上掉落,心痛得他直叫喚。“住、住手”
白若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將龜殼舞得虎虎生風。“還敢來山里放火玩嗎”
禍斗被揍得嗷嗷直叫,覺得那個抽掉自己無數尾巴毛的奇怪武器簡直是如影隨形,怎么也躲不開。
“你,你先停手。”
白若冷笑一聲,揍得更加起勁。
禍斗終于服軟了,抱頭哀嚎行,我下次不來山里放火了。白若眼睛一瞪,“還有下次”禍斗趕緊搖頭,“沒,沒有下次了。”白若又道“不光山里,哪兒都不能放”
禍斗苦著臉,“我天性就愛吐火,你這是扼殺我的本能”白若用龜殼敲敲掌心,“本能這東西,多敲兩下,總能改掉的。”禍斗立即縮了一下脖子。他今日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歷,才惹上這么一個瘟神。
白若毫不客氣地揪住他的尾巴往林子外走,老實點,別想偷偷搞什么小動作。
一難和二難看到白若離開一會兒功夫,就拖回來一條大黑狗,都愣住了。二難看看灰頭土臉的大黑狗,又看看白若手里的龜殼。“你從哪兒拖回來的野狗”
禍斗差點原地蹦起來,不是狗,是禍斗二難撓頭,所以是只叫禍斗的狗
這時,一難開口了。
“禍斗,是外形類犬
的妖,喜好噴火,所到之處,往往喻示著火災和不祥。”禍斗聞言,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總算有一個知道他大名的文化妖了。
白若恍然,終于想起了閑暇時翻過的一本萬妖錄,里面好像確實提過禍斗這種妖。二難打量了禍斗數秒,慢慢道“外形類犬,那不還是狗嘛,一個意思。”禍斗氣得噴出一點火星,被白若眼疾手快地箍住了狗嘴。“四處撒火的狗,不是好狗。”
禍斗“嗚嗚”兩聲,無力地垂下尾巴。他和這幾只沒見識的小妖講不通。狗在屋檐下呸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