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難遇到了他龜生占卜生涯中的最大瓶頸。
第一次替白若和小樹的未來幼崽卜算時,他明明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龜爪。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又謹慎地進行了第二次占卜。
結果這一次,他居然看到了一片嫩綠的葉子。
看形狀,和小樹腦袋上的那片還挺像。
為此,一難進行了嚴肅的第三次占卜。
然而他又看到了一只龜爪
反復數次后,一難看向亂作一團的卦象,徹底茫然了。
白若和小樹生的,到底是小小龜,還是小小樹喲
愁眉不展的一難碰到了四處溜達的一難。
一難瞅瞅他的臉色,熱心地開口問道“你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來說說,有什么問題,我幫你解決”
一難一邊說,一邊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
一難把幾次占卜捉摸不透的結果一說,懊惱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白若說了,難不成我冬眠一次,占卜的手藝都倒退了”
一難想得可就簡單多了,他隨口道“誰說幼崽只能有一個了,沒準是一只小小龜,和一株小小樹呢”
一難恍然大悟,撫掌道“我怎么沒想到呢”
白若近日總覺得格外困倦,她剛啃完一袋小魚干,就靠在云車的窗口打起了瞌睡。
小樹干脆把她一薅,塞進自己懷里,順勢抖開一條薄毯,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白若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當她醒來看到外頭黑漆漆的夜空時,愣了好一陣子,“我這是睡了多久”
小樹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自己發麻的腿,“不久,也就從午后睡到晚上而已。”
正說著話,白若又不知不覺地打了一個哈欠。
小樹微微皺眉,“你不會是快到冬眠期了吧”
白若捂嘴的手頓在半空,含糊道“我一會兒給祖龜奶奶傳訊問問”
云車在路邊停下,小樹和往常一樣在旁邊扎起帳篷,升起火堆,開始準備他們的晚飯。
白若看著眼前躍動的小火苗,眼皮又慢慢耷拉下來。
她好不容易撐到小樹做完飯,三兩下匆匆吃完,便又睡死過去。
如此兩日后,小樹對睡眼惺忪的白若道“我們不能再趕路了,萬一你在半路冬眠了怎么辦”
白若揉了揉發沉的眼皮,應了一聲。
他們附近的小鎮上安頓下來。
小樹賃了一間寬敞的院子,院子后面是個大池塘,足夠龜形的白若在里面游上幾個來回。
不趕路后,白若睡得愈發踏實了。
只有每日飯點醒來吃上兩口,其余時間皆是呼呼大睡。
小樹有些發愁,看白若這能睡的程度,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冬眠。
但是冬眠的龜大多一睡不醒,偏偏她還知道起來吃飯。
幾日后,祖龜奶奶回信
嗜睡確實是冬眠期的前兆,龜龜有個體差異,表現也不大相同,能睡就行,問題不大。
小樹這才放心下來。
白若只是愛吃飯罷了,不算什么大事。
睡著睡著,白若有時會不自覺地變回原形。
為此,小樹特意對床架進行了特殊加固,避免壓塌床榻的事故再次發生。
直到幾個月的傍晚,白若從睡夢中悠悠轉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小樹聽到動靜,下意識抬頭看向窗外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