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馨注意到他的目光與臉色變化,一臉溫柔地道:“不要害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看到那些瓶子里的東西了嗎?都是試圖把烈手從我身邊搶走的男人的遺物,他們的身體已經腐爛,骨骼或許也成為變異犬的排泄物,然而最精華的東西卻得以保留下來,你說……他們在陰曹地府里有知,會感謝我吧。”
唐巖用驚恐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女人。
“不要這樣。我說過你有不錯的眼神,你這樣會破壞那份美麗。”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左手食指微曲,在唐巖面頰劃過。
“是因為田蕾的事情嗎?”
周文馨說道:“昨晚你一定玩的很盡興。有一個那樣的女奴,你比廢土世界活著的大部分人幸運。”
這時前面檢查收割者戰甲的女子回頭說道:“問他密碼是什么。”
周文馨看著唐巖的臉說道:“我會把你擺在最醒目的位置,還會跟下一個小可愛講你的故事,作為交換,說出戰甲的激活密碼怎么樣?”
唐巖瞇著眼睛說道:“放了我,那套戰甲就歸你們了。”
周文馨的手指從他的臉一直刮到胸口:“放了你?我怎么舍得?”
“田蕾不是我害的。”
這時烈手忽然揮揮手:“算了,干脆帶到寶石城去,‘貝多芬’會幫我們解決的。”
周文馨左手食指從他的胸口右移,大紅指甲落在右臂一點停住,夾在右手的注射器從那個位置鉆進皮下靜脈,里面的無色藥劑被推入身體。
“這是什么東西?”唐巖以為是麻藥。
“這是可以讓你興奮的東西。”周文馨將空注射器丟進旁邊的手術盤,從桌上拿起醫用膠皮手套帶在手上,順勢捏住邊緣一拉。
啪,啪兩聲脆響,膠皮緊附在手上。
“知道么,當男人在興奮的時候一刀切下去,紅色的血液會沖天而起,像溫暖而鮮艷的泉水激突涌沸。那是天底下最美麗的畫面,比烈手的臉還讓人著迷。”
手術床旁邊可以移動的器械臺上放著一把削骨刀,燈光照在上面明晃晃的。
“瘋子,你真是一個瘋子。”
周文馨推推鏡框:“不知道當你看見那些穿著百褶裙的女人被綁著雙腳吊在塔樓上,那里的主人面帶自豪地叫她們盛開的郁金香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瘋子?”
“不知道當你看見渾身上下只有一面木盾,一把長槍的女人被丟進斗獸場面對活尸,周圍看臺的男男女女大喊‘殺了她’、‘撕碎她’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瘋子?”
“當你知道申港鎮的廢墟上有一家奢侈品店,貨架上臺燈的燈罩有著非常好看的紋繡,展臺的錢包皮質光滑細膩,衣架掛的帽子可以看見一張女人臉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瘋子?”
唐巖沒有說話,烈手抬起埋在裝備后面的頭,寒聲說道:“你今天的話可真多。”
周文馨轉過臉去:“怎么,你吃醋了?安心,安心,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人,至于他……”
她彈了唐巖一下:“我只是覺得他很好玩,跟以前那些知道自己的命運后只剩哀告求饒的男人不一樣。”
洗刷干凈的標本瓶被放到觸手可及的地方,她走到手術床左邊放的柜子前,按下卡帶機的播放鍵。優美的旋律響起時,帶著膠皮手套的手摸向盤子里亮閃閃的削骨刀。
同一時刻,外面傳來一陣槍聲,聽起來就在距離頭頂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