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了抿唇,那雙淵藪似的黑眸里,總算是多了兩分情緒。
“暴君。”他略微不悅地叫它。
眾所周知,貓貓這種生物不想理你的時候,就算你叫破喉嚨,人家也會裝聽不到。
這不是,暴君在秦月腿上沉甸甸地趴著,動都沒動一下。
秦月現在除了毛茸茸,就一個感覺這貓肯定是個實心的。
“貓不應該都是膽小謹慎的嗎怎么感覺它一點也不怕生呢”秦月最終還是沒抵抗住毛茸茸的誘惑,把手小心搭在了它的后背,順著它的毛擼了兩下。
這回可好,它竟然還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秦月“噗嗤”一聲,被它給逗笑了。
靳聞則并未向她解釋暴君以前不是這樣。除了他,它就沒粘過誰。
秦月只當它比較親人,更喜歡它了。
“真可愛。”她眼含笑意,白凈的素手向上,揉了揉它的腦袋,又捏了捏它的耳朵。它就順著她的力道,搖頭晃腦的。
“它多大了啊”秦月邊擼貓,邊仰頭問靳聞則。
“兩歲。”男人幽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不徐不緩地道,“領證那天你見過它,還說你很喜歡貓,不記得了嗎”
“哈哈,”她干笑兩聲,“當然記得,它都長這么大了啊。”
他這樣一說,她才從原主的記憶里扒拉出那一段。
當時原主以為他是靳氏的闊少,一心攀高枝,對他態度好得不得了。
哪怕她心里很嫌棄他領證還帶著一只臟兮兮的小流浪,她仍笑得燦爛,假惺惺地表示她很喜歡小動物,婚后它就是他們的“寶寶”了。
結果很快她就發現靳聞則毫無實權,一腳把他給踹入了冷宮,兩年都沒來看過一眼。
她現在坐在幾十萬的沙發上,尷尬得如坐針氈。
也不敢再和靳聞則對視了,目光落在了茶幾上,見上面除了一包抽紙,全都是藥。
大部分藥的名字都挺拗口的,她沒聽過,只有那個“氯雷他定”,她以前見自己媽媽吃過,是管過敏的。
他是對什么過敏
秦月余光瞥到他的腳踝,因為他沒穿襪子,所以肌膚上一片紅色格外刺目。
剛剛他是用這只腳推開的暴君吧他貓毛過敏這么嚴重還養貓
靳聞則在她答完,收回了幽深的視線,彎腰伸出手,來捧她腿上的實心肉墩墩。
秦月的動作快過了大腦,抬手攔了一下。
因為沒怎么掌握好力道,和他手背相碰,發出了清脆的“啪”聲。
男人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沒動,手作勢撐在她身側。兩人的面孔離得很近,深不見底的黑眸,正注視她。
那視線壓迫感極強,秦月咽了咽口水,同他說“你不是貓毛過敏嗎,我來吧。”
男人身子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可惜秦月沒看到,低著頭,雙手捧起大花貓,給它放在了腳邊的地上。
“喵。”它迷迷糊糊地,還想往她腿上爬,她當時也不知怎么就腦子短路了,想從靳聞則胳膊下面鉆出去。
結果左腳拌了下右腳,“噗通”,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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