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罵自己沒出息,卸個妝而已,她有什么可緊張的
越羞恥,她越表現得理直氣壯。
靳聞則比她從情緒中抽身的快,黑曜石似的眼眸看著她的時候,還有笑意浮現。“干活好了,有報酬嗎。”他反問。
秦月“哼”了一聲,想什么美事兒呢,我主打一毛不拔。靳聞則嘴角徹底翹了起來,重新拿起了卸妝棉,妥協道“好吧。”他靠過來,低沉的聲音甚是磁性,似命令,閉眼。略帶寵溺的強勢話語,讓秦月閉上眼睛,一瞬間心跳如雷。
打濕的卸妝棉重新落在臉上,這次沒人再講話,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們的呼吸都是交織在一起的,那么的暖昧。
短短的十多分鐘,她像是過了十年一樣不自在。等靳聞則宣布卸好妝時,她馬上坐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快,差點和他撞上。
他迅速躲開,同時扶了她一把,無奈地說“慢點。”
秦月應了聲,頭也不回地往衛生間沖“我去照一下鏡子。”
開了燈,她對著明亮的鏡子照了半天。
他還挺耐心細致,第一次幫她卸妝,就卸得這么干凈。她拿起護膚品,簡單地護理了一下,全是憑的機械記憶。腦海里回想的,是他剛剛手指的溫度,低沉的聲音,交纏的呼吸
打住打住她連連搖頭。
等磨磨蹭蹭走出衛生間后,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的態度,給了她勇氣。既然她有太多的疑問,不如直接問他。猜忌來猜忌去,實在太累了。
如此想著,她找了一圈,最后發現他在書房。敲了敲門,她問“我能進來嗎”“門沒鎖。”他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秦月打開門,走了進去,目光從書架上劃過,最后落在男人的面龐上。他換了身居家服,頭發是濕的,應該剛沖過澡,皮膚都比平常吏白了。
“靳聞則,我有事要問你。”秦月走過來,直視著他說。
靳聞則和她四目相對,心道她終于是忍不住了。
要問自己什么呢和靳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學歷真的那么差靳家要是倒了,他能不能養活得了自己
還是,再和他提一次離婚
最后這個想法,讓靳聞則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身體內像是有一只猛獸,要撕破胸膛而出。表面上,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向旁邊
示意坐下來說吧。好。書房除了他的桌椅,還有會客的位置。她坐下來,側身對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那我問了哦先說好,不管你多生氣,一定要克制。”
靳聞則凝著她好。
內心深處,卻躁動得更厲害。止不住地想,若她真的是想離婚,他該怎樣應對很奇怪,他竟然理不出頭緒來。
那股名為無措的陌生情緒,在慢慢莫延。
秦月打好了預防針,又握著拳,抵在嘴邊清咳了一聲,終于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今天靳溫倫來找我了,他告訴了我一件事。
靳聞則靜靜地抿著唇,發梢有冰冷的水滴落。
“他說你是賀闖包養的情人。”
秦月始終盯著他,清楚地看到他緩緩睜大眼睛,里面有什么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