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感到眼睛被溫熱的手掌蓋住。隨后,小姑娘古靈精怪地在他耳邊問猜猜我是誰
容辭莞爾,煞有介事地猜道“林中山妖。”
阿黎努嘴不對。
“下凡仙子。”
這下對了
阿黎放開手,轉到他身前聽沈牧說容辭哥哥未時就來了,今日不忙了嗎容辭伸手拉她坐下來。
阿黎順勢坐在他膝上,攀著他脖頸撒嬌“還以為容辭哥哥得休沐才能來呢。”
這段時日阿黎忙,容辭也忙,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
“下午沒事,不過一會還得回去。”聞言,阿黎失落“一會就回啊。”
“嗯。”容辭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六月便是婚期,前些日母親請了幾個工匠重新修繕院子,眼下已
經修好,只是有些地方不知如何決策,讓我來問問你。
阿黎不好意思,她都還沒嫁過去呢,怎能插手睿王府的事。她說“左右是你的地方,你自己決策不就行了
容辭輕緩地摩挲她柔若無骨的手指,不緊不慢道“是我的地方,將來也是你的,得讓你喜歡才行。
阿黎臉頰微微發燙,問“是什么事”
容辭攬著她腰肢,抱著她稍稍傾身從旁邊的桌上取過一張紙。
這是修繕后的圖紙,”他展開給她看這些地方皆是留給你種花的,母親說這會兒春季種花最合時宜,索性問問你喜歡什么花,回頭讓人種上。
阿黎認真看了會,然后問那你呢你喜歡什么
容辭道“阿黎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阿黎心中一甜。
也不知怎么地,兩人婚期定下后,她覺得容辭哥哥越來越厚臉皮了。以前這種話他斷不會說出口,可如今卻說得極其順溜。
既如此,這里種茉莉如何我喜歡茉莉香氣。此處離窗近,種上一大片茉莉,連屋內都是香的。
好。容辭應聲。
“這邊嘛”阿黎指著另一處“種海棠,屆時月下賞海棠別有一番趣味。”容辭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那里是一處涼亭,不知想到什么,他眸色暗了暗。上輩子,阿黎嫁給他后,也是在這里種了許多海棠。
文人雅士向來喜歡海棠與月色,阿黎也不例外。每逢月明之夜,她便讓婢女溫上一壺酒,然后在涼亭里鋪展宣紙,畫月下海棠。
有一次,他下職歸來闖遇她作畫。彼時正是春夏交接之際,她衣衫單薄,頭發松松挽起。朦朧月色落在花樹下,而她拿著只酒杯身姿影綽流連花叢中。月色皎潔,美人微醺,這副姿態將周邊的姹紫嫣紅都比得黯然失色。他眼里無月無花,只有醉酒之人。
那一夜,兩人大膽地在涼亭里嘗試,情動之處,她別過臉羞臊地喊他夫君。好不好呀這時,阿黎問他。
“好。”容辭意味不明道“種海棠極好。”他聲音有些啞,阿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當回事。繼續看向圖紙
這里我還想種呀
話未說完,她倏地被容辭拉進懷中,圖紙可憐巴巴地掉在地上。隨即,阿黎也可憐巴巴地成了他腹中餐。
梁府,夜色深深。
玉敏郡主才從外頭回來就聽見臥室里男女喘氣的聲音。察覺里頭的人在做什么,她頓時怒氣匆匆進去,果真見一男一女赤條條疊在她的床榻上。
男子躺著一臉享受,而女子坐在其上,要死要活地扭動腰肢。
好你個賤人”她上前就朝那女子打一巴掌“我帶你來是要你伺候本郡主的,不是要你來勾引男人。
那婢女被她扇了一巴掌只呼喊了下,又繼續爬到男人身上,神色像是尋找救命稻草般急切。玉敏郡主欲再沖上去打人,這時身旁的婢女攔住。她說“郡主,紅纓不對勁,莫不是”玉敏郡主壓下火氣看了看,紅纓確實不對勁,她今日的神態跟她此前中藥的樣子一模一樣。
難怪她就說,她身邊的婢女怎么可能看上梁俊淮這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