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過臉,胡亂扯了什么東西蓋住自己不讓他看笑話。容辭去掀,被她啪地打開手。
他笑“阿黎別羞。”
容辭哥哥,你討厭
嗯,我討厭。
阿黎緩過來后,宛若撿了條命般,心有余悸。她看過小冊子,也見過那種東西,可沒想到即便疲乏了也仍舊堵得滿滿當當。
屋內,兩人暫緩歇息,安靜下來。外頭的婢女等了會,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伺候。
這是結束了
興許吧。
那咱們是不是得進去伺候
“可世子沒叫水,我們不能貿然進去。”莫不是叫了咱們聽不見要不還是回去吧,若真是咱們聽不見可就糟了。
另一人點頭,輕手輕腳往門口走。然而才走上臺階,里頭的動靜又開始了,這一回世子妃竟是比之前喊得還要厲害。
庭院寂靜,月色溶溶,斑駁的樹影投在新漆的墻上。
容辭披著寢衣站在窗前,墨發披散于身后,眼尾一抹饜足之色,看得出此前剛經歷過一場口。過了會,他轉頭看向床榻。
小姑娘今晚累得不輕,正睡得深沉。
他目光默默在她略微濕漉的額頭停了會,走過去幫她掖了掖軟衾,然后出門。伺候的婢女見他出來,忙止住哈欠世子爺,可有吩咐
照看好世子妃。容辭腳步不停走遠。
進了書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點燈后,才發現里間的榻上趴著個人。是孟子維。
守夜的小廝說“世子爺,孟公子喝醉后嚷著說要找您,小的們哪敢讓他去新房,是以只能帶來這。
“無礙。”容辭徑直坐向桌邊,吩咐“研墨。”
是。
約莫過了一刻鐘,他重新出門,遞了封信給護衛。命人快馬送去北疆,務必親手交到賀柏舟手中。“是。”
待護衛遠去,容辭站在夜幕中若有所思。
梁家老夫人死得蹊蹺,且這時候嫻妃和靈央公主出宮奔喪實在可疑。若單嫻妃奔喪倒還說得過去,可靈央公主是皇家子嗣,何須去一個臣子家中奔喪
倒不是懼怕她什么,一個公主翻不出什么浪花。他擔憂的,自始至終是遠在南邊的羅家軍。
羅家手握二十萬兵馬,作戰勇猛,且忠于明惠帝。當年明惠帝還是皇子時,羅家就是他的擁護者,這么多年,明惠帝遲遲不啟用這顆棋子,便也是等最后的較量。
什么玉敏郡主與護院私奔了
翌日,明惠帝
醒來,被這個消息氣得眼前一黑。玉敏郡主不僅跟個護院私奔,還當即縱火,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那靈央公主呢”他問。
張德芹道“靈央公主已順利出城,只不過,玉敏郡主這事鬧得大,興許容世子那邊已經注意到了。
明惠帝閉了閉眼。
張德芹忙安撫道“所幸靈央公主身邊跟著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想來一定會將公主安全送到南邊。
“只不過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前玉敏郡主名聲就”畢竟是皇家郡主,張德芹也不好說得露骨,委婉道“如今又鬧出這么件事,一大早儷陽長公主就去梁家討說法,聽說鬧得不可開交。”
儷陽長公主聽聞女兒跟個護院私奔,先是一驚,后又聽說這半個月來女兒被梁家人關在柴房,宛若牲口對待,她氣得血沖腦頂。
這口怨氣,三分為的是疼愛女兒,七分為的是梁家拿她儷陽長公主的臉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