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回來后,像是突然閑了下來。阿黎陪他用完膳,他沒急著去書房,倒是饒有興致地跟她一起在園子里逛了逛。
不過眼下是冬季,園子里的花已經凋零沒什么景致好看,兩人沿著游廊走了一圈后坐在亭中賞雪。容辭賞雪,阿黎悄悄賞他。
男子胡須長得快,才一夜沒見,他下巴處就冒出了許多胡渣,配著他眼下的淡淡烏青,面容顯得有些疲憊。
忖了忖,阿黎問“夫君是不是很辛苦”容辭的視線從紛飛的白雪中收回什么“我觀夫君像是很累,外頭的事棘手嗎”
容辭靜默看她,他似乎從未好生打量過他的妻子。
她今年十七,卻長著一雙不諳世事的臉和清純的眸子。皮膚干凈白皙,五官秀麗精巧,因著成了婦人,眼尾眉梢又帶著些嬌柔的媚。
她鮮少在他面前主動說話,除了每回他歸家時,那聲纏綿的“夫君”略顯主動,平時幾乎是他問什么便開口答什么。
倒不想,她今日問他“是不是辛苦。”容辭深邃的眸子漸漸軟和有點棘手。
睿王府跟天家的對峙已經擺到了明面,他所綢繆的也開始慢慢收網。只不過,事情并不是那么順利。
但這些沒必要跟她一個婦人家說,免得徒增憂慮。默了片刻,他道不過不礙事,我應付得來。阿黎點頭,不知為何,總覺得他今日的目光格外溫柔。她不好意思。
“昨夜我也想你。”他聞聲說。
這話令阿黎耳熱,夫妻倆旖旎的話不是沒說過。以往行房結束后,他偶爾也會說一些“夫人很好”、“我喜歡你適才的樣子”之類的情話。
只是,今日大白天的,她突然說出來有些難適應。阿黎越發地低下頭,不知如何接話。容辭盯著她,問“可困”
月
“嗯”他前言后語些許莫名,阿黎不解。
容辭起身走過來,然后將她打橫抱起“我也困,陪我睡一會。”
世子和世子妃親密,廊下候著的婢女們紛紛垂眼不敢看。而阿黎,被容辭大刺刺抱進屋子,整個人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這一覺到底也沒能睡安穩。
容辭將她放上榻后,
慢條斯理地把她剝了個干凈。昏暗的帷幔內,他像個耐心的獵人,戲弄他的獵物。
阿黎乖乖巧巧,也不掙扎。
她視線迷蒙地望著床帳。
兩人新婚后用的東西大多都是紅色的,連床帳也是。水紅的紗幔上繡著大紅鴛鴦,并蒂蓮花配襯,栩栩如生。
阿黎搭在他脖頸上的手,難耐地撫摸上他的頭發。
他發絲漆黑光滑,往上是冰冷的玉冠,跟他整個人一樣清清冷冷。可如此清冷的人卻對她壞得很,偏偏還要問她喜不喜歡。
阿黎咬唇,不愿說話。
過了會,他指尖輕輕劃了劃,再拿出來時,上頭潤亮濕漉。容辭勾唇“看來你極喜歡。”他本是俊朗溫潤的模樣,此刻卻透著些孟浪。阿黎別過臉,不敢看。
外頭仍舊下著雪,屋子里暖意融融。阿黎也不知被容辭擺弄了多久,她扶著欄桿,卻聽見庭院里傳來些聲音。
應該是西院來人了。
“世子妃可在”
在是在,不過眼下正忙著。忙什么若方便還請通報一聲,側妃那有件事想請世子妃商討一二。
婢女難為情得很,低聲道“興許不大方便,世子妃跟世子爺正在歇息呢。”
“這個時候”那人看了看天色,想說已經過了午時未免歇得不是時候。但隨即想到什么,她又立即閉嘴了。
她朝正屋看了眼,房門掩得緊緊的,頓時明白過來。一臉了然地笑了笑,然后道“我知道了,晚些再來請世子妃。
因著外頭寂靜,阿黎聽得一清二楚,她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音渾身緊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