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早已熟睡的婉竹也被這等聲響驚得醒了過來,聽聞是齊衡玉回來了,便連忙起身。
容碧放下了手里的差事,只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婉竹身上。
齊衡玉踱著夜色而來,臉頰處有一抹不自然的酡紅,細看之后腳步也有些不穩當,湊到婉竹身前后,一股刺鼻的酒意席卷了她全身上下。
“金玉,快去給爺煮一碗醒酒湯來。”婉竹聞不得這嗆鼻的酒味,只能后退兩步讓容碧去把齊衡玉攙扶進屋。
容碧正欲為齊衡玉褪下衣衫時,婉竹卻道“去把碧荷喚來。”
容碧一愣,瞧見婉竹爍亮的眸子后便點了點頭,跑去了下人們所在的寮房里把碧荷叫醒。
齊衡玉被酒意摧得神智不明,聞到熟悉的那股淡香之后,便遵從著本心不管不顧地把婉竹攬進了懷里,大掌作亂著要與她緊貼,唇也壓在了她的頸窩處。
可婉竹卻是用力全力去推操著齊衡玉,面色慌張地說道“爺,我身子不舒服。”
話音一落。
齊衡玉立時松開了她,勉力壓著心口的那股暈眩之意,睜著劍眸問她“哪里不舒服可有請了大夫
婉竹瞧了眼似醉非醉的齊衡玉,決意還是不要在他神智不清的時候把有了身孕的喜訊告訴他,便只含糊其辭道“已請了大夫。”
齊衡玉攥住了她的皓腕,欺身在她唇上映下一吻,便道“爺的婉竹要好好的。”
打扮一新的碧荷進屋時瞧見的便是這樣繾綣的一幕,人前永遠冷傲矜貴的世子爺正捏著姨娘的柔黃,不住地吻著她的手背,眉眼里的柔意仿佛能溺死人一般。
單是想著她能服侍這樣龍章鳳姿般的人物,碧荷的這顆心就仿佛被人放在火爐上炙烤了一般。
她連忙走到齊衡玉身前,朝婉竹福了福身后便道“我來服侍爺梳洗。”
婉竹也把自己的手從齊衡玉的大掌中抽出,只隨意尋了個由頭便坐到了外間梨花木桌旁的團凳之上。
手里溫溫熱熱的觸感驟失,齊衡玉正在納悶之時,碧荷溫柔似水的眸光已望向了他。丫鬟伺候他洗漱也是常有的事,齊衡玉不曾起疑,他起了身方便碧荷替她褪下衣衫。
這丫鬟的手柔弱無骨,拂過他全身上下時仿佛帶了幾分異樣的意思,齊衡玉蹙起了劍眉,正欲發作的時候,碧荷已不知何時褪下了她自己的衣衫,只露出一條艷色的褻衣來。
而齊衡玉的衣衫也蕩然無存。
碧荷只盈盈怯
怯地以皓腕環住了齊衡玉寬闊的胸膛,嘴里傳出甜膩的過分的嗓音,“讓奴婢來服侍世子爺吧。”
這“服侍”并不只是替齊衡玉褪下衣衫而已,而是要與齊衡玉肌膚相親。
被人環住的不適之感讓齊衡玉心中的酒意霎時去了大半,短暫的愣神之手,他便使了大力推開了碧荷,讓躲閃不及的碧荷重重地倒在了臨窗大炕上。
寂靜的正屋內,傳出了一聲女子的慘叫聲。
婉竹被這等聲響唬了一跳,連忙撩開內簾走到了內寢,卻正好對上齊衡玉怒意凜凜的漆眸。除了最顯而易見的怒意之外,還有遮掩不住的失落,更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傷心。
為什么要讓別的女人伺候我他幾乎是顫抖著語調質問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