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華點點頭,然后母女倆很有默契的放輕動作鋪被褥。
“我給他抱他被窩里,你給我掀被子。”白母吩咐道。白淑華無聲的點點頭,配合白母將白小弟抱進了他自己的被窩。可能被窩有些涼,他還抖了抖,只不過沒醒。
白母和白淑華也不擔心他醒,小家伙只要睡著就特別沉,打雷不帶醒那種。上兩次搬家他被拋棄,還不是因為睡的沉叫不醒。天已經徹底黑了,白淑華和白母也躺下了。
白淑華迷糊著半清醒的時候,恍惚聽到白母在說話,別鬧,明個還進山呢你腿軟別怪我一個激靈給嚇醒了。然后就尷尬了,她也不想聽墻角,應該睡著啊,咋還
清醒了。
使勁閉眼,越想睡越睡不著。
翻了個身,哼哼兩聲,讓白爹娘別太過分。果然白爹娘立馬就消停了。
白母小聲說道,好了,別鬧了,明個還不少事呢。之后也是一陣翻身聲。
白母問道,孩他爹,你去誰家嘮嗑了干啥啊,咋不吱聲啊。白爹悶悶的,不想說,媳婦不給親香。白母笑罵,去你的快說
去大隊長家了,可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白爹語氣中有些小得意。
有事
就是隨便聊聊,聊聊明年的事兒,開春就要種藥材了,大隊長怕藥材太多回收站不收。”白爹小聲說道,“到時候怕抓瞎。能不收么白母覺得不會。
白爹道,很可能啊,一個回收站才多少任務,多少回收款,沒錢的話它拿啥收。白母就道,可以像收咱們松子、榛子的時候一樣啊,先給個條子,過后才給錢呢。白爹沒繼續杠,這是最好的情況了。
白母又發愁了,萬一它不收,咱們不是白折騰一年了。
白爹又道,有些中藥一年可種不成,得兩三年呢,所以大隊長也怕啊。
白母嘆氣,”那咋整啊要不還是別種了,費那勁干啥,多種點糧食得了,啥也沒有填飽肚子重要。白淑華知道,這是當下很多隊員們的心聲。
即使貧窮,他們也不想改變,因為在怕。
白爹也沉默了一會,種肯定還是要種的,這是咱們生產隊的機會。如果草藥能掙錢,以后咱們生產隊的工分就值錢了,今年咱們生產隊一個工分才三分多,就算壯勞力多的人家,換了糧食之后分四五十塊錢算多的了,可十幾口人這些錢多么,特別是要蓋房子、娶媳婦,根本不夠。
白母嘟囔,咱家一毛沒有。
這不是咱倆商量好的么,手里還有點錢,能再花兩年,還是要糧食。”白爹又說道,今年咱們剛分家,我不想讓
閏女、兒子餓肚子。
白母也是同樣的想法,否則她也不會同意全部換糧食。”肯定不會的,咱家那么多糧食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糧食以前都是白爺奶放著,可安心了。
白淑華胸口有些酸酸的,她知道分家后爹娘壓力挺大的,可重來不會和她和小弟講,都是他們自己默默扛著。
白母還在勸慰白爹,“而且咱家后院子那么大,種菜也吃不完,明年開春咱們多種一些土豆和地瓜,等秋上分糧就可以少要一些糧食,多要錢了。
寒寒窣窣的聲音響起。
白淑華下意識捂起耳朵,好好說話怎么還親上了。好在兩人就親了會,沒太過分。
“那要是回收站不收那么多藥材,大隊長有招么”白母還沒忘這事呢。
白爹就說,大隊長的意思是讓我去趟縣城,問問醫院收不收。咋成你的事了白母有些不滿。
大隊長不是這個意思,干不成也不會怪我,他覺得我去過市里,見過世面,還會說話。白爹越說越嘚瑟。“那你答應了”白母問道。
白爹嗯了聲,答應了。我想出去走走,反正也該貓冬了,沒啥活了。媳婦,咱們新房子能這么快搬進來,大隊長出了不少力,咱們欠著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