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寒靜靜地站在原地。他看著洛檸鳶逐漸遠去的背影,神色莫名。在跑動之間,她鴉黑又柔順的長發便隨著她的動作上下飄飛著。
少女看起來像是一只名貴而自由的飛鳥,又或者是慵懶高貴的小貓。
自從遇見洛檸鳶開始,他好像總會經歷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尤其是,今天和她見了面之后,先是被她拉著一起躲在了角落里,接著又被“命令”著伸手抱住了她,再之后,她又忽然間踮起腳尖咬了他肩膀一口
等到前面那道嬌小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范圍內之后,江暮寒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轉過頭,習慣性地抬眸看向了窗外的景色。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卻隱約瞥見了倒映在透明的窗戶玻璃上的、自己的身影。
男人原本干凈整潔的襯衫上布滿了凌亂不堪的道道褶皺,他的衣領被拽得歪歪斜斜的,肩膀處的布料上還印著一道極為可疑的深色水痕。
哪怕看見這番景象,江暮寒依舊面色如常。他只是不緊不慢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男人清冷的臉上絲毫沒有出現任何慌亂或者羞赧的情緒。
洛檸鳶很快就小跑著重新回到了江暮寒的身邊。她的手上還拿著酒精棉和創可貼。
大概是跑得太著急了些,少女臉頰上的緋色變得愈發鮮艷了些,她光潔的額頭上還多了幾滴晶瑩的汗水。
反觀江暮寒,一直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的他,此時已經恢復了往日里的清冷模樣。
“我咬疼你了嗎”洛檸鳶眨了眨眼睛,隨口問了一句。
少女并沒有開口解釋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咬了他一口的原因。
而江暮寒從始至終也都沒有詢問過她一句。
“不是很疼。”他的語氣聽起來又輕又淡,仿佛對此毫不在意一般。
“那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洛檸鳶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漫不經心,“不過,如果你想要讓專業的醫生來幫你處理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說著,她還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見江暮寒一直沒有出言反對,洛檸鳶便權當他是默認了。她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伸手直接解開了他領口處的紐扣。
在解了幾顆紐扣之后,她又十分隨意地捏住了他的衣領,將他肩膀上的布料向外用力地扯了開來。
在純白布料的半遮半掩之下,隱約可以窺見男人脖頸下方深邃又精致的鎖骨,以及他胸口處不斷蔓延而下的、起伏著的肌肉線條。
洛檸鳶很快就看見了自己所留下來的“罪證”在男人肩膀處的白皙皮肉上,印著兩排整齊排列著的小巧齒痕。
她當時咬得十分用力,以至于眼前微微凹陷下去的齒痕之上還泛著偏深的紫紅色彩,看起來還有些駭人。
少女隨手用酒精棉擦了擦那道牙印,為其消了毒,接著又將手中的創可貼輕輕地貼了上去。
“好了。”洛檸鳶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畢竟,江暮寒陪著自己躲在暗處偷聽了這么久,還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總該做些什么來“補償”他。
你拾衣欲言又止地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算了。
這樣明顯的敷衍態度,真的能夠算是“補償”嗎而且,她甚至還沒有開口向江暮寒道過哪怕一聲歉。
但是,拾衣深知他的主人絕對不會輕易地改變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只能再次沉默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