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順不服氣的指指灶膛,他覺得方醒絕壁不會燒火。
吏部主事的兒子,少年成名的讀書人,能做個魚湯就算是不錯了,還能燒火?
方醒笑而不語,只是用燒火棍把灶膛的下面捅空,然后火苗就舔了上去。
“人要忠心,火要空心。”
張泰順蹲在邊上,有些發楞的看著那熊熊的火焰。
“春生,把火壓小些,我要炸花生米了。”
“嗤嗤嗤!”
少許油倒進鍋里,然后倒進花生,等油溫夠了之后,方醒隨意的翻炒了一下。
“起鍋嘍!”
起鍋后的花生米拿點鹽一伴,這就是一道下酒好菜啊!
剩下的菜才是花娘的手藝,方醒拍拍手,帶著張泰順去了客廳。
有客人在,張淑慧和小白就在偏廳吃飯。
等菜齊了之后,方醒親自送了半碗花生和一碗魚湯過去,然后才過來。
張泰順的表情有些古怪,方醒看到后就笑道:“所謂的大丈夫,并不是在女人的身上得來的,尊重女人,這也是一種修養,泰順,你還小,別學那些士大夫,都是些腐儒。”
這已經是方醒第三次用這種鄙夷的態度來說讀書人了,張泰順猶豫了一下問道:“德華兄,可女人終究是依附男人而活啊!”
“胡說!”
方醒斜睨著張泰順說道:“你娘難道不是女人?”
張泰順的臉上有些隱怒,可方醒接著說道:“這世上,能全心為你的,也只有自己的父母,至于女人依附男人而活,那不過是大勢使然,也是男人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干的傻事。”
“你去市井看過沒有?”
張泰順點頭。
“那你看到過有女人獨自撐起一個家的沒有?”
張泰順還是點頭,然后若有所思的說道:“德華兄,小弟知道了,不是女人依附男人而活,而是男人需要這樣,對嗎?”
方醒一臉的孺子可教,然后指著花生米說道:“來,嘗嘗我做的菜。”
“這是何物?”
花生米的香脆讓張泰順有些著迷,可這種食物他從未見過。
方醒一怔,然后強笑道:“這是我海外的一位朋友送的,吃吧。”
吃完午飯,張泰順還沒走,他和方醒來到書房,一進去就說道:“德華兄,小弟今天是來請教的。”
方醒打了個哈欠,擺手道:“你說。”
“那天我聽德華兄說,我大明最終也是逃不脫治亂循環,我今日就想請教,這是為何?”
張泰順的態度很是恭謹,方醒喝了口茶水,說道:“這玩意兒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你也別當真。”
“糧食,錢,吏治。”
方醒說完后,就閉口不言了。
這話可不敢多說,要是被張泰順這小子透出去了,方醒覺得自己多半是要被以‘妖言惑眾’的罪名給亂棍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