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繳獲,那就是賊贓,本該歸我兗州府處理。”
夏春秋還未說話,隨從中就冒出個師爺模樣的人來,帶著傲氣的說道。
火光照亮了方醒的側臉,他呵呵的笑著,然后問夏春秋:“這可是大人的意思?”
夏春秋有些窘迫的轉過臉去,他沒那么厚的臉皮。
馬匪是方家莊干掉的,而且還讓了十顆人頭的功勞給兗州府,這時候還提繳獲的事,那就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方醒搖搖頭,“你們要拿也可以,到京城皇太孫的府上去取吧!”
師爺模樣的男子一怔,然后笑道:“方公子,這太孫殿下的名頭可不是那么好借的。我看你們的那些馬不錯嘛,五十多匹,數量可不小啊!”
這下連夏春秋都覺得不對路了。要知道繳獲的活馬只有四十多匹,可這五十多匹馬是怎么來的?
方醒氣急而笑,對這位張嘴就要把車隊的馬匹全都收走的男子已經沒有了耐心,他回頭叫來了賈全。
“賈百戶,兗州府認為我等皆是匪徒,要收走全部馬匹,你來交涉吧。”
賈全左手扶著才砍過人頭的長刀,右手從懷里拿出一個牌子。
“在下錦衣衛百戶賈全,奉皇太孫殿下之命,護送方公子一行前往京城,敢問貴府這是何意?”
“錦衣衛?”
為了不驚動地方,賈全的手下去報案只說自己是方家莊的人,所以那位師爺模樣的男子才覺得有便宜可占,甚至還想把方家莊自己的馬匹當成賊贓收走。
師爺模樣的男子馬上就連退幾步,躬身道:“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公子,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冷汗從夏春秋的臉上滴下來,他想起了那個兇人。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走!
夏春秋幾乎是狼狽而逃,連那十顆人頭的功勞都忘記和賈全溝通了。
方醒看著兗州府一行人如見鬼魅的跑了,就玩味的看著賈全,“我說,你們錦衣衛有那么嚇人嗎?”
賈全有些尷尬的說道:“哪里,我們雖然隸屬錦衣衛,可如今卻是太孫殿下的護衛,早就脫離了那個地方。”
錦衣衛很厲害嗎?
賈全沒有否認,在指揮使紀綱的帶領下,錦衣衛這個特務機構堪稱是呼風喚雨,縱橫朝堂民間。
而就在今年,錦衣衛的千戶去了ZJ暗訪,可實際上卻是收取賄賂,勒索錢財。最后被ZJ按察使周新給逮到了證據,除卻那位千戶得以逃脫,其它的百戶、小旗全被抓了起來。
可結果如何?
周新在去年年底,也就是一個多月以前才剛被處決。
周新臨死前高呼:生為直臣,死當作直鬼,我無所憾!
堂堂一省按察使,居然被紀綱在朱棣的面前的幾句話就給弄死了,錦衣衛當真是兇名赫赫啊!
……
這個時代的長途遠行真的是受罪,當遠遠的看到京城的城墻時,整個車隊都如釋重負的歡呼起來。
張淑慧和小白都有些疲倦的躲在車里,就等著到了新家后好好地休息一番。
方醒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不過他作為主心骨,只能是強撐著。
遠處一匹馬飛奔過來,在車隊的前面被家丁給攔住了。
“會是誰呢?”
方醒整整衣冠,捂嘴打了個哈欠。
來人牽著馬走過來,對方醒說道:“小人徐青,方公子,太孫殿下今日陪駕,讓小人在此等候。”
方醒看到這人有些眼熟,就知道是去過北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