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朱瞻基來上課的時候,方醒滿意的發現沒有熏香味道了。
而朱瞻基卻是在暗自苦笑,昨天他一聲囑咐,不許在衣服上熏香,結果引來了母親和父親的雙重關問,而自己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更是被招去問話,差點都被嚇尿了。
方醒看到朱瞻基有些走神,就不滿的用戒尺敲打著桌面。
“上課了,今天我們要講的是商業和大明的關系……”
“豪商者,無國無民族,利益至上……”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大明的豪商將會對朝政產生深刻的影響,而所謂的中樞,大半將成為豪商的代言人……”
“不收稅,還美名其曰與民爭利。泰順,你要記住了,以后誰在你的面前說這種話,那人不是讀書讀傻了,就是豪商的代言人!”
“他們甚至會為了利潤出賣大明的利益,可以走私草原上最缺乏的軍械和糧食……”
一堂課上下來,不但是朱瞻基和馬蘇坐立不安,身體發熱。在門口守著的兩個錦衣衛也是滿頭大汗,初春的天氣,連背上都濕透了。
這位可是在給豪商們上眼藥啊!
朱瞻基有些神思恍惚,下課后,他拉著方醒就往外走。
“德華兄,小弟今日有個聚會,有兩位朋友也想認識一下,我們……”
方醒一邊身不由己的被朱瞻基往外拉,一邊對馬蘇說道:“跟你師母說,就說我是被這家伙給綁架走的,還有啊,我不會去那種有女人的場所,這句話切記要說出來……”
馬蘇趕緊答應下來,然后就去內院轉告方醒的話。
“這人真是的,難道我還會攔著他不許去嗎?”
張淑慧一臉被認為是悍婦后的不服氣,可那上翹的嘴角卻暴露了她現在的心情。
當方醒和朱瞻基到了地方后,就看到了兩個年輕男子正在包間里等候著。
“這是武安侯的長子鄭能。”
鄭能一臉溫文爾雅的姿態拱手。
“這位是……”
“某家柳溥,家父當朝安遠侯。”
柳溥的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性格爽朗的人。
朱瞻基大概是早就知道了柳溥的脾氣,不以為忤的笑道:“這位是方醒方德華,北平府舉人。”
鄭能打量著方醒,心中有些發酸,要知道,他的父親可是暗地里偏向了太子的啊!可朱瞻基剛才的態度卻看出了親疏。
朱瞻基的性格有些明快,越是親近的人就越好似不在意。
剛才他介紹方醒很簡單,這個細節被鄭能注意到了。
而柳溥卻是喜道:“早就聽說德華兄才華橫溢,連陛下都夸贊太孫殿下長進了許多。德華兄,可否容許我前去求教?”
此時大家都坐下了,朱瞻基在方醒的耳邊提醒道:“安遠侯以前一直在掌控神機營,而目前柳溥已經開始在神機營……”
神機營嗎?
方醒覺得有些好奇,再加上柳溥這人很是豪爽,對他的胃口,所以他就笑道:“何來的求教,不過是大家一起探討而已,方家隨時歡迎。”
“上酒!”
柳溥喊完才對朱瞻基請罪道:“殿下恕罪,臣一見德華兄就心中歡喜,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