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默念著靜心咒,然后說道:“梅香的背后有人,那人不會傻到對袁江出手。”
嘆了一口氣后,紀綱低聲對莊敬說了個名字,然后交代道:“你去一趟他家,然后問一下梅香,當時袁江的身邊都有哪些人。”
夜深了,紀綱站在原地,霧氣打濕了衣襟。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良久,紀綱恨恨的一跺腳,上馬離去。
同樣是夜深了,張淑慧在臥室里等了半天,然后才帶著丫鬟去了書房。
一推開書房的門,濃烈的酒味讓張淑慧不禁捂著鼻子,等仔細一看,她又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在書桌的兩對面,方醒和小白正伏案大睡,桌子上杯盤狼藉。
……
今天圣駕起行,京城所有的治安單位都不得清閑,包括錦衣衛。
方醒就在必經之路的酒樓上,這里是柳溥家的產業。
柳溥看著下面的人流,嘆道:“陛下此行聽說主要是為了仁孝皇后的入葬,順便去看看北平的紫禁城修的怎么樣了。”
馬蘇正趴在窗戶邊看著前面的儀仗,聞言就回頭說道:“陛下至今也沒有再立后宮之主,可見一往情深。”
方醒默然,他覺得皇帝這種生物很牛筆,能在夜夜當新郎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著對原配的感情。
難怪皇帝都有神經分裂的潛質啊!
不過徐皇后確實是一位賢妻良母,她不但能輔佐朱棣上位,而且還敏銳的察覺到兩個小兒子對太子的敵意。所以在生前還勸過朱棣,讓他對漢王和趙王嚴加管教。
等大隊人馬都走了之后,一個朱瞻基身邊的侍衛走了進來,遞給方醒一封書信。
方醒隨手揭開,看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了。”
柳溥的心癢癢的,他知道這是朱瞻基給方醒的信,可卻不敢問。
方醒拍了馬蘇一巴掌,然后大家就散了。
馬車到了街尾,方醒帶著馬蘇上了一家酒樓。
今天這家酒樓里多了些大漢,這些大漢的目光都在店內的人和門口打轉,身上的氣息精悍。
方醒到了樓梯口,一個大漢伸手攔了一下,可身后的同伴卻低聲說了一句,他才用鷹隼般的眼神盯了方醒和馬蘇一眼,然后放行。
二樓空蕩蕩的,掌柜的就在樓梯上面,看到方醒上來后,他馬上就彎腰,指著右邊第三間,示意方醒自己進去。
第三間的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而且都持刀。
馬蘇有些擔心,跟著方醒走了過去。可沒想到的是,當方醒走到門口時,一個男子主動開門,然后伸手示意讓他們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兩個男子,一個白白胖胖的坐在對面,而另一個也是白白胖胖的,可卻是站著。
方醒有些尷尬的摸著后腦勺,然后作勢要跪下。
“方先生請起。”
方醒的膝蓋才將彎曲,趁機就站直了,然后不顧站著那人的驚訝,拱手道:“太子殿下安好?”
馬蘇聞言差點就腿軟了,同時心中對方醒的大膽也有了新的認識。
見到太子居然不跪,只是拱拱手而已。
你藐視權貴沒人說你,可這藐視皇家的罪名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