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瑛斜睨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訕訕的,才說道:“這等話此后不許在外面說!”
等隨從詛咒發誓后,龐瑛才優哉游哉的分析道:“在陛下的心中,只有北平府是京城,而金陵啊,不過是南都而已,所以咱們有什么好得意的!”
隨從一聽就有些沮喪,隨即就艷羨的道:“大人,聽說那個方醒可是立功了?”
方醒在錦衣衛算是一個禁忌,特別是在紀綱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提這個人。
龐瑛倒是沒有這個忌諱,他的面上浮現了些許難明的味道:“那人此行兩次立下大功,回來后啊,估計有好事要來了……”
隨從不甘心的道:“想當初這人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而且還是罪官之后,斷了青云路的人,可沒想到河東河西的沒幾年,這人就生發了!”
“是啊……”
龐瑛嘆道:“他可是太孫的老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后將會是帝師,我等和他結怨,那會……”
……
而在宮中,朱高熾忙完了政事,渾身發酸的回到了太子宮中。
婉婉最近有些和年齡不符的嫻靜,讓太子夫婦大感女兒變乖巧了之余,也是有些擔心。
“婉婉呢?”
回到宮中,朱高熾就半躺在靠椅上,由兩個小太監給他揉捏腿部。
太子妃正在看著朱瞻基的書信,聞言抬頭道:“婉婉去了寺里,說是要去給一家人祈福。”
朱高熾被捏的齜牙咧嘴的道:“怪不得我說梁中到哪去了,原來是這樣啊!”
等拿捏舒坦了之后,朱高熾才舒服的嘆息道:“瞻基馬上就要到了,方先生一路隨行,大抵就在這幾日,你且準備些禮物,先送到方家莊去。”
太子妃一怔,隨即就狐疑的問道:“可是有事?”
作為太子的正妻,如果沒有一顆敏銳的心思,那么遲早會被厭棄。
所以太子妃就察覺到了太子話里的味道。
朱高熾笑了笑,道:“在大戰時,方先生為了救瞻基挨了一刀,所以我們也得表示一下謝意不是。”
“瞻基受傷了?”
太子妃驚呼道,把剛進來的婉婉給嚇了一跳。
“母親。”
太子妃急忙給朱高熾使眼色,然后笑著把婉婉攬到懷里,問道:“今日可有什么好玩的?”
婉婉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扳著細細的手指頭數著今兒在寺里看到了什么美景,還有齋飯是如何的不像是素菜等等。
朱高熾看到女兒說的眉開眼笑的,就悄然從側面溜了出去,而梁中早就在等候了。
“殿下,太孫后日就到。”
梁中手中還拿著一疊紙,上面都是些最新的情報。
朱高熾點頭道:“等太子妃收拾些東西,到時候你親自送去方家,告知行程。”
梁中馬上躬身道:“是,不過殿下,是否告知方先生受傷一事?”
朱高熾想了想,最后還是搖頭道:“算了,反正方先生的傷也好了,說出去平添煩惱。”
梁中知道他說的煩惱是什么,只得忍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