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芳在錯身時,對方醒笑了笑:“興和伯出手不凡,果然是我勛戚一脈。”
這話里的含義頗多,方醒呵呵道:“富陽侯過獎了,方某可比不上你在花間的灑脫。”
“啥意思?”
李茂芳不解的問道。
方醒沒興趣陪他聊天,就硬邦邦的說:“夸你是勤勞的小蜜蜂。”
李茂芳楞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道:“哦……!原來興和伯也是同道中人啊!哪天咱們在秦淮河邊聚聚?”
方醒沒理他,而是叫人把那些侍衛踢起來。
“把你們的侯爺趕緊抬回去。”
方醒悲天憫人的道:“這武安侯難道有羊角風嗎?不過是切磋一下而已,方某還沒碰到他呢,這就發病了。”
大家仔細一看,除去失禁之事,鄭亨還真和羊角風發病的模樣差不多。
那些侍衛看到朱瞻基就在門口,就忍痛抬起鄭亨,從人縫中擠了出去。
方醒嘆道:“哎!國朝大將居然是羊角風,這要是在沙場上發病了,貽誤了戰機算誰的?”
朱瞻基狐疑的看著方醒,心想鄭亨要真是羊角風的話,這么多年早就瞞不住了。而且這羊角風早不發,晚不發,居然就在和方醒斗毆的時候發作。
真的是奇怪啊!
“是啊,這武安侯怎么就突然羊角風了。”
邊上的人不過是說了幾句,馬上就被驅散了,方十一帶著人進來清掃。
“糟糕!”方醒一拍腦門道:“鄭亨給錢了沒有?”
方十一搖頭道:“沒給。”他心想人家武安侯都被你打成羊角風了,那點錢算什么!
“算了,就當是給他的藥錢吧。”
方醒和朱瞻基找了個空房間坐下,朱瞻基這才憂郁的道出了鄭亨的來意。
“保定候無心公事,所以鄭亨是來接替他的位子,掌管五軍都督府。”
方醒想想時間就覺得不對,“不可能,除非是陛下早有這個打算,不然鄭亨怎么能來的這般及時,咦……”
朱瞻基也醒悟了,兩人面面相覷的,最后還是朱瞻基點了出來。
“難道是從清查諸衛軍籍一事開始,皇爺爺就已經定下了用鄭亨來換掉孟瑛?”
方醒嘆道:“果然是陛下,我估計陛下當時得到紀綱的報信后,就已經讓鄭亨開始交接宣府防務了。”
兩人都覺得心中有些哇涼哇涼的,對朱棣的果斷和深沉都感到了些壓力。
朱棣應該在當時就已經動了更換太子的念頭,所以為了震懾太子一黨,直接就用鄭亨替下孟瑛,隨時準備鎮壓反對者。
這就是一位帝王在權力受到威脅后的本能反應,如果當時朱高熾被換掉了,方醒覺得自己大概也討不了好。
“連李茂芳居然都和鄭亨混到了一起,難道說勛戚們開始改換門庭了嗎?”朱瞻基有些擔憂。
方醒點頭道:“原先有漢王頂在前面,那些勛戚當然會跟著他,可漢王如今沉迷于修兵書,勛戚們只得另找一個主子。”
朱高熾和勛戚們的關系并不怎么好,勛戚們認為他是文官教出來的太子,登基后必然會對勛戚們進行打壓。
“關鍵還是文官們都在支持你爹,所以那些勛戚們感到失望了。”
自古文武不兩立,朱高熾有了文官系統的支持,自然是只能選擇遠離勛戚。
“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方醒只能是這般的安慰朱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