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場位于府軍右衛,今日這里早早的就站滿了人,一個個都目不斜視的在等待著。
“聚寶山的人來了嗎?”
“來了,已經在小校場了。剛才可嚇了我們一跳,那隊列整齊的就像是尺子量出來似的。”
“武安侯的人呢?”
“還沒來,”
“來了來了,武安侯的人來了。”
隨著一陣雜亂,一隊人馬就朝著這邊而來。
這種時候鄭亨當然得在最前面,他騎在馬上,心中想著昨日制定的手段,直到人群前才清醒。
“聚寶山的人來了嗎?”
聽到鄭亨問話,前面站著的一個都指揮使馬上答道:“侯爺,已經到了。”
愚蠢!
鄭亨在心中給方醒的戰前準備工作打了負分,然后揮手讓自己的人進去。
戰前居然不給自己的麾下足夠的休息時間,突然提前起床,這樣會造成什么后果?鄭亨這等宿將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小校場里,方醒所部已經開始原地坐下休息,補充飲水。
沈浩看到自己的麾下顯得精神極佳,不禁嘆道:“伯爺,要不是您一直堅持著不時的夜起操練,今日我軍肯定是萎靡不振,未戰就先輸了一半。”
方醒喝了一口水,點頭道:“戰場上敵情瞬息萬變,不做好各種準備,出事是遲早的。”
正說著,看到外面進來了一長溜的軍士,方醒瞇眼道:“對手來了。”
等對手在對面休息后,辛老七過去瞄了一眼,回來說:“老爺,小的看了一下,都是軍中的悍卒,而且都著甲了。”
方醒點點頭,“不必在意,一切以我為主!”
而那邊也來了一個人,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方醒這邊,在看到半身甲和頭盔后,只是嗤笑。
方醒的麾下們并未生氣,只是用漠然的眼神在看著這人。漸漸的,這人覺得遍體發涼,才訕訕的回去。
“好大的手筆!”
方醒拿出望遠鏡也在看著對面,當看到那些軍士都穿著盔甲后,不禁冷笑道:“鄭亨假公濟私的本事……看來比他帶兵打仗的能力強多了。”
這等盔甲基本上是小旗以上的才能有,可鄭亨居然就有本事,不知道從哪弄到了這么多的盔甲。
“陛下到……”
朱棣來了,可卻是從后面進來的,在一群文武百官的簇擁下上了高臺。
“陛下萬歲……”
起身后,方醒瞇眼看著高臺處。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些人影。
“陛下,聚寶山衛今日好像是準備用興和伯的家丁指揮,臣以為此舉不妥。”
禮部尚書呂震在聽了一個小吏的匯報后,就提出了異議。
朱棣剛坐下,手中拿著望遠鏡,聞言就看了呂震一眼,直把他看得脊背發涼,才說道:
“辛老七嗎?朕聽說過。”
朱棣舉起望遠鏡看了一下雙方,放下后說:“此人憨實忠心,一身的好武藝,于戰陣有天賦。只是朕不能奪人所好,所以南征北征后,并未封賞。”
“有何不妥?”
“臣妄言,有罪。”
呂震跪地請罪,朱棣掃了群臣一眼,沉聲道:“準備吧。”
“陛下諭旨,請武安侯和興和伯準備。”
一個兵部官員下來通知。
鄭亨看著對面的方醒,回身道:“都披掛起來!”
一聲令下,所有的軍士們都相互檢查對方的盔甲,金屬敲擊聲不絕于耳。
看到這些一點緊張情緒都沒有的麾下,鄭亨滿意的說道;“戚斌世,下面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