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眼前的這個明人嗎?
花右衛門看著負手而立的方醒,問道:“是誰背叛了我?”
方醒根本沒搭理他,盯著張全大道:“你就是張全大?”
“是又如何?”
張全大自知必死,所以不屑的道。
方醒也不以為忤,笑道:“你父子本是大明人,可卻勾結倭寇,為禍一方,今日也算是天道好還了。”
“來人。”
張全大的臉色一白,腿一軟,要不是有兩名軍士在提著他,估摸著就得成一團爛泥。
“凡倭寇傷重者,一律補刀。”
方醒仿佛不知道他的這道命令會導致多少人死亡,繼續命令道:“剩下的都看押起來,等候處理,有異動者,殺無赦!”
回過頭,方醒對王亮說道:“本伯要去府城一行,你也得去。”
……
夕陽照在了府城的城墻上。
元朝時,蒙元人摧毀天下城墻,可這里卻因為可以防汛而保留了下來,此時正沐浴在一片金黃之中。
城墻下,緊閉的大門里面,一場爭吵在激烈的進行著。
“王賀,本官不管其它,只知道臺州府無恙,必須打開城門!”
一個看著風塵仆仆,身穿三品文官補服的男子正指著王賀喝道。
王賀卻不肯答應,只是堅持道:“興和伯有陛下的密旨,如何封不得!”
“密旨在哪?”男子喝問道:“你若是不開城門,信不信本官一封書信寄出去,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賀嘀咕道:“你俞萍水不過是仗著有永平公主撐腰子,牛筆什么!”
俞萍水聽到了,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特別是那個左臉有顆大痣的男子也聽到了。
“開門!”
俞萍水擺出官架子喝道。
此時還未到關閉城門的時間,而對方又是浙JIANG布政司的左參議,所以在他的逼迫下,守門軍士也只得緩緩的打開了城門。
邊上的十多個官吏看到有人開城門,都紛紛拱手道:“下官等恭送俞大人!”
俞萍水上了馬車,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后,回頭道:“你等好生做事,當記住一句話。”
那些官吏都躬身受教。
俞萍水撫須,一臉正色的道:“爾俸爾祿,民脂民膏,凡事當以社稷百姓為重,切記切記。”
“我等謹受教!”
那些官吏齊聲應道,然后滿臉喜色的看著那漸漸打開的城門。
俞萍水回過頭,瞟了王賀一眼,冷道:“你等在地方作威作福,本官回去定要與布政使大人商議上奏折,且等著陛下的處分吧!哼!走,我們回去。”
“怎地還不走?”
俞萍水看著車廂里堆積的賬冊,感覺馬車未動,就探出頭去呵斥道。
“大人,您看……”
車夫指著城外說道。
俞萍水緩緩抬眼,就看到了沐浴在夕陽下的一隊騎兵,為首的那個年輕人正瞇眼看著被染成金黃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