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交給興和伯了,我們回宮。”
朱瞻基和方醒低聲說了幾句后,拔腿就走。紀綱呆立原地,瞥了方醒一眼,趕緊招呼人追了出去。
王謙看都沒看方醒,一臉凝重的說是要去保護太孫殿下。
“老爺,解學士咋辦?”
解縉已經被挪到了大堂里,方醒進去一看,都已經是滿臉通紅。
聞著那股子濃烈的酒味,方醒伸手在解縉的額頭上一摸,罵道:“艸!發燒了!”
辛老七看著那些錦衣衛的人都在邊上冷眼看著,并不驚慌,就問道:“老爺,要不帶解學士去醫館?不然小的怕他會燒成傻子。”
方醒環視一周,那些錦衣衛的人都散到了遠處去,他冷笑道:“這是怕我下重手啊!”
洗干凈臉,換身衣服就再次進來的小刀嬉笑道:“老爺,他們這是怕被您砍了腦袋呢!”
方醒含怒干掉了三名瓦剌使團的人,這個消息傳出去后,大家都認為這貨肯定會倒霉。可誰曾想他居然屁事沒有,瓦剌使團的人反而全進去了。
“把炭盆拿過來,把解學士的衣服脫掉,要快!”
幾個炭盆攏過來,辛老七粗魯的把解縉脫得只剩下褻褲,然后用毛巾擦著他的身體。
“解學士不能離開這里。”
方醒緩緩的道:“若是我們帶著他走了,不管是去哪,哪怕是去見陛下都是犯了大忌,這也是紀綱根本就不管的原因,他巴不得咱們把解學士帶走啊!”
這就好比一個被判死刑的重犯,然后有人找到證據說他是冤枉的,可在糾正之前就強行把他帶出去。
這種行為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是大忌!
辛老七把解縉的身上擦熱后,就用找來的被子給他蓋上,抬頭問方醒:“老爺,解學士在發燒,要不小的回去取藥來吧?”
小刀覺得方醒看向解縉的的目光有些冷,果然,方醒的決定同樣的冰冷。
“不了,在陛下之命未到之前,就只能是這樣了。”
看了被包裹在被子里的解縉一眼,方醒轉身走到門外。
事情既然爆發了,那么解縉本身反而成了次要。
如果方醒給藥讓解縉盡快恢復,那么……
方醒微微抬頭,看著那白茫茫一片的神烈山,思緒卻飛到了皇宮之中。
瞻基,該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的了!
朱瞻基幾乎是和紀綱同時到達的乾清宮,他沖進宮內,也不顧朱棣正在和幾位輔政學士談話,就跪下道:“皇爺爺,解學士病了。”
朱棣一怔,看到紀綱正氣喘吁吁的在宮外站著,就皺眉道:“可嚴重?”
紀綱提心吊膽的站在外面,雖然早有說辭,可朱棣的性情難以捉摸,要是他抽了,說不定今日他紀綱就得和解縉換個位置。
朱瞻基的聲音在殿內郎朗傳來,“皇爺爺,解學士高熱不退,再不救治,孫兒怕他就要……”
胡廣和楊榮等人面面相覷,金幼孜想出班,可楊榮卻踩住了他的腳掌,讓他差點一個前撲。
金幼孜站穩后對楊榮怒目相向,可楊榮垂在身側的手朝著朱瞻基指指,示意他稍安勿躁。
朱瞻基垂眸跪在地上,腦海中想起了方醒的交代,旋即就靜靜的等待著朱棣的決斷。
朱棣長須一顫,“叫紀綱來回話。”
紀綱被招進來,跪在了朱瞻基的側后方,一臉懵逼的表情等待著問話。
“解縉為何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