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笑道:“二毛有志氣,這是好事,您在這安心的住著,若是覺得不安心,廚房那邊也有些活計做,先休息幾天,我這里再做安排。”
周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福身道:“鄉下人哪用什么休息,伯爺您說了就是,哪怕是打掃清洗民婦都能干。”
方醒笑了笑,也不再勸。
不勞而獲會助長惰性,正經人家就該如此。
等方醒離去后,周氏不敢相信的問道:“二毛,這就是興和伯?”
李二毛點頭道:“娘,難道還有人敢冒充山長不成?”
周氏嘆道:“以前你還小的時候,你爹那時候還在,有一次進城躲慢了些,結果被那貴人的馬夫鞭責,回家血淋淋的。可這興和伯卻和和氣氣的,真是……難得啊!”
“春闈啊!”
方醒走出宿舍區,看著有些霧蒙蒙的天空,突然失笑。
“方醒……”
右邊那剛平整的土路上,婉婉飛奔而來,那大眼睛笑的彎彎,如同昨夜的那一泓冷月。
方醒彎下腰去,也笑瞇著眼接住了婉婉。
“婉婉今日沒有上課嗎?”
作為太子的長女,以后的大長公主,婉婉注定會被那些規則所束縛。
“婉婉逃學了呢。”
婉婉坐在方醒的臂彎上,雙手摟著他的脖頸,皺著小眉頭道:“方醒,我不想被她們管束,那些嬤嬤總是要婉婉走有走相,吃有吃相,連坐都不許胡坐。”
方醒微微皺眉:“好,我們不學了。”
婉婉愁眉苦臉的道:“可是不行呢,母親說了,要婉婉做一個淑女,不然以后找不到駙馬。”
那皺著的小臉轉向方醒,帶著疑惑的問道:“方醒,什么是駙馬呀?好吃嗎?”
梁中在邊上聽到這話,趕緊捂著嘴,然后滿臉通紅的轉過頭去。
方醒冷臉看著那些在偷笑的嬤嬤宮女,然后抱著婉婉轉身過去,微笑道:“駙馬是以后會陪著婉婉玩耍的男子,婉婉要是不樂意,就不要他了。”
“備車!”
“是,老爺。”
“方醒,我們去哪?”
“我們去玩耍。”
“可是……可是婉婉是偷跑出來的呢!”
“沒事……你父親不敢怎么樣……”
金陵貢院的對面是一排酒樓,這里的酒樓都兼著客棧的服務。
它們平時的生意也還行,可等到了鄉試或是會試的時候,所有的服務都要漲價。
今天正對著貢院的一家酒樓被人包下了二樓。
方醒帶著婉婉踏入酒樓,掌柜站在樓梯下,側身恭迎。
“伯爺樓上請。”
方醒牽著婉婉,踩著會吱呀作響的木梯上了二樓。
辛老七在樓梯上對方五說道:“看好這里,閑雜人等都不許上來。”
方五轉身,右手按住刀柄,目光盯住了正在上樓的掌柜。
掌柜一邊上樓一邊嘀咕著:這里又不是北疆,興和伯的侍衛怎地殺氣騰騰的!
“伯爺,您要什么菜?”
掌柜一進去,就看到小刀等人已經在桌子上鋪上了一層看著有些透明的布。
“現在不是時間,等午膳時再點吧。”
方醒看著對面的貢院,它的左邊就是府學,此時的府學空蕩蕩的,全都在為春闈讓路。
小刀打開一個箱子,從里面拿出幾個……
“方醒,這是什么?”
婉婉看著這些造型各異的東西問道。
方醒回身,拿起一輛玩具車,把發條上好,笑道:“擰緊這個,然后就可以跑了。”
于是飯桌上響起了嗚嗚嗤嗤的聲音,以及婉婉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