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搖搖頭,苦笑道:“成國公崖岸高峻,下官幾次求見都不得。”
“自作孽啊!”
方醒不禁為朱勇感到悲哀,他嘆道:“策略出錯了呀!”
肖震不知道他說的是誰,而王賀卻清清楚楚,他隱晦的道:“興和伯,那人號稱勇。”
勇而無謀,這是大家對朱勇的印象,偏偏這廝對文人很是尊敬,大概是想缺啥補啥吧。
方醒點點頭,沉聲道:“鹽商中可有心懷大明的?”
這是要殺人嗎?
肖震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伯爺,袁仁,袁仁就比較配合,而且多次說想回家做個富家翁。”
方醒微微頷首,示意肖震起來。
肖震艱難的爬起來,忐忑不安的看著方醒。
方醒既然有生殺大權,那么把他肖震拿下一點問題都沒有。
方醒在沉思著,眼睛微瞇。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肖震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的時候,方醒發話了。
“你可愿戴罪立功?”
王賀失望的輕嘆了一聲,他覺得方醒太過心慈手軟了。
可肖震卻如聞綸音,他躬身道:“愿聽伯爺調遣,萬死不辭。”
“那你且回去,不可露出異常。”
等肖震千恩萬謝的走了之后,王賀不解的道:“興和伯,為何不拿下此人?”
方醒淡淡的道:“拿下他倒是痛快,可你想過沒有,拿下他之后,誰來配合咱們?”
王賀還想再說,方醒擺手道:“我軍剛到,和地方有許多要溝通的地方,我這里要考慮怎么破局,就勞煩監軍了。”
“不麻煩,咱家正好想看看這揚州府是否都糜爛了!”
王賀領了任務,也忘了和方醒糾纏關于肖震的處理方式,得意洋洋的去了。
一直在沉默的黃鐘這時才問道:“伯爺,先前在下看那成國公好似有妥協之意,您為何視而不見呢?”
成國公這一系是大明有數的武勛,而且在軍中頗有影響力,方醒交好他有百利而無一害,所以黃鐘覺得方醒太過生硬了。
從昨天到今天趕了許久的路,方醒覺得身上有些發酸,他起身道:“如果我只想一輩子專攻武事,那結交朱勇是好事,你明白嗎?”
黃鐘愕然而驚:“伯爺可是怕猜忌嗎?”
“當然。”方醒笑道:“換誰都忍不了一個四處結緣的我,所以,就算今天朱勇主動緩頰,我也會置之不理,但陛下那邊只有贊賞的。”
黃鐘暗自嗟嘆:這就是帝王啊!猜忌無所不在的帝王!
可以前呢?
黃鐘的身體一震,驚駭的道:“伯爺,那您以前和那些人結仇,難道是……”
方醒搓搓臉,笑道:“順勢而為罷了,我的方學需要來自于宮中的支持,而儒家卻視我為眼中釘,既然兩面討好不可取,那何不如做個姿態,也好讓帝王放心,否則書院早就被封了,那些書也不可能刊印。”
黃鐘頹然道:“在下曾自詡聰慧,可在伯爺的面前卻是米粒之珠,慚愧。”
方醒沒精神去討論這個話題,他叫了小刀進來。
“沒練字?”
小刀苦著臉道:“老爺,這不是出來了嗎,小的回家就練,保證練滿十天。”
方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你去查查那個袁仁,盯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