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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擊是一門學問,襲擾也是一門學問,而作為半強盜性質的草原異族顯然深諳此道。
先是十多騎從后面接近,一點點的接近。
后軍由吳躍指揮,他看到那些狡猾而膽怯的敵騎,不禁笑道:“任由他們,近了用火槍打,火炮暫時不動。”
按照方醒的交代,除非是大股敵軍集團沖擊,否則不要動火炮。
讓敵人摸不清你的底細,這也是一種籌碼。
那些民夫在經過幾次大戰后也不怕了,沖著那十多敵騎叫罵著,宣泄著先前的緊張。
而那些軍士都把火槍扛在肩上,看著好似漫不經心,若是知道燧發膛線槍特點的人一定不敢貿然接近。
那十多騎多半是不懂的,所以在幾番接近,幾番撤離后,突然加速,猛地沖向車陣。
“舉槍……”
一個百戶官漫不經心的舉起手,在敵騎進入射程后,猛地喊道:“齊射……”
瞬間,剛才還懶洋洋的軍士們成隊列扣動扳機。
而那些敵騎不愧是精銳,在看到舉槍后,馬上就伏在馬背上,然后朝著左邊迂回而去。
可在這個距離之內,轉移槍口的速度有多快……
“嘭嘭嘭嘭!”
一輪齊射之后,七人落馬,逃跑的幾人中,有一人的腳被掛在馬鐙上,被驚嚇到的戰馬狂奔起來,拖著自己的主人,伴隨著慘嚎聲朝著后面去了。
“把馬搶回來。”
隨著吳躍的命令,一隊軍士從車陣中沖出去,抓回來三匹未受傷的好馬。
戰馬從來都不嫌多,興和堡內有足夠的糧草喂養戰馬。
吳躍看著那些倒斃的戰馬,惋惜的道:“應該拖幾匹回來的,晚上可以吃馬肉。”
肉干吃多了感覺就是木渣,而更希望看到的是菜蔬。
“阿魯臺還會試探,下一次興許規模會大些,讓弟兄們提高警惕,手雷也準備好。”
話音未落,外圍手持望遠鏡的斥候大聲喊道:“敵襲……”
“左翼一千余騎!”
“右翼無敵蹤!”
“前方三千余騎!”
“后面追兵五千!”
敵情瞬息而來,這是震懾!
“右翼!右翼!”
方醒往右邊看去,冷笑道:“阿魯臺必然集結重兵于右翼,正等著咱們慌不擇路的逃過去。”
朱瞻基放下望遠鏡問道:“是否停住迎敵?”
方醒搖搖頭,“不用,我部只要停下來,敵軍馬上會止步,等我們再走,他們馬上又會跟上來。知道狼群嗎?”
朱瞻基點點頭。
“狼群就喜歡遠遠的吊著獵物,讓獵物恐慌,方寸大亂,然后獵物的體力和精神都會衰退,它們才開始試探進攻,你走它走,你停它停。”
“戒備……”
“車隊繼續前行,不可減速……”
傳令兵在車陣內縱馬嘶吼著,孫越過來請示道:“殿下,我部可否獨自出戰?”
“你想擊其左翼嗎?”
方醒搖搖頭道:“不好,一旦被咬住,敵軍就會和狼群似的蜂擁而至,到時候敵我混雜,火器不能開火,自廢武功!”
孫越恍然道:“是了,我一心只想著擊潰一路,可阿魯臺卻有斷腕之心。”
方醒說道:“我部合起來有五千余人,而且有聚寶山衛的名頭在,阿魯臺肯定愿意用一半人馬的代價來剿滅我們。結果就是他掃清了異己,戰果輝煌,草原上再無人能與他并肩。”
孫越點頭道:“下官居然不懂這些,慚愧。”
朱瞻基看著前方的敵人,說道:“為將者不可只想著戰陣的勝負,必須要知道一些敵我雙方、敵人內部之事,然后你方能分析出敵軍可能的舉動。”
“戰陣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必然要和雙方的態勢有關。”
方醒最后補充道,然后他看著前方的敵人,說道:“既然你求戰心切,可令一部騎兵前出挑逗,記住了,只是挑逗,敵軍接近時,必須要在火炮的射程范圍內活動。”
孫越大喜,急忙令一千騎兵沖出車陣,然后沖向了前方的敵人。
朱瞻基問道:“德華兄,你可是想引誘左翼的那一千敵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