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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求見。”
方醒一怔,然后點頭道:“讓他們進來。”
兩個男子垂眸進來,當先一個讓方醒一驚,然后又恢復了平靜。
“沈陽見過伯爺。”
黝黑的臉,胡須老長,張開嘴,門牙少了一顆,看著黑洞洞的怪異。
“你這是何苦呢!”
方醒垂眸唏噓道。
沈陽作為內線,為拿下紀綱立下了大功,可后來卻莫名其妙的和楊榮演了一出戲之后,就消失了。
沈陽抬頭笑了,門牙那里的黑洞看著分外的顯眼。
“伯爺,下官犯下大錯,陛下容情,僥幸保住了小命,已經很知足了。”
這時邊上那個神態自若的男子拱手道:“下官東廠楊竹,見過興和伯。”
方醒微微頷首:“你二人做的不錯,不過目前看來,能看出來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其中還包括了阿臺,繼續吧,盯著他們,本伯需要一只羊。”
別人是殺雞儆猴,可方醒卻希望找出一只羊,狼也行,殺了震懾韃靼人。
楊竹自信滿滿的道:“興和伯放心,下官省得。”
方醒點點頭,雖然和東廠不大過招,可此時需要的是精誠團結,不可意氣用事。
“本伯不管你們之間如何競爭,可有一點,若是誰破壞了收服韃靼的計劃,不但他要倒霉,他的上司也逃不了罪責。”
楊竹看了沈陽一眼,這人居然和方醒是舊識,這事兒怕是會有些起伏啊!
關于錦衣衛和東廠之間的關系,錦衣衛監察百官,而東廠在監察之余,還負責盯著錦衣衛。
在了解過之后,方醒覺得自己被后世的輿論所誤導了。
什么皇帝的爪牙,暴君的工具,無惡不作的殘忍殺人犯……
這些不少都是明朝的文人們對廠衛的發泄,后世難免根據這些東西來推斷廠衛的好壞。錦衣衛和東廠是有壞蛋,是做了不少壞事,可不能憑著這些事兒就把他們的功勞全給抹殺了吧!
可現在廠衛卻聯手在草原上收集情報,看看沈陽的模樣,這哪是‘權勢滔天,無惡不作’的錦衣衛,分明就是披肝瀝膽的國之干城。
“興和伯,韃靼目前元氣大傷,有人甚至希望阿臺上奏陛下,把那些俘虜給要回來。不過下官知道此事乃是癡心妄想。”
楊竹看到沈陽不吭聲,就開始了搶功。
“阿魯臺大敗后,剩下的勢力中,就是察罕和布哈拉最大,察罕以前一直是阿臺的直屬,這也是阿魯臺默許的。而布拉哈卻是阿魯臺最忠心的手下,所以被留在部族中盯著阿臺。至于其他人等,下官認為不足以撼動大勢。”
王賀說道:“你認為?什么時候東廠的人也可以決斷國之大事了?”
楊竹楞了一下,拿出一本冊子遞給方醒。
“興和伯,這里都是韃靼那些頭領的資料。”
方醒翻了一下,贊道:“此事你做的不錯,本伯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多謝興和伯。”
楊竹很有眼色的告辭了。
方醒把冊子拿給鐘定,然后嘆道:“沈陽,你如何這般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