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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茂微笑著,目光淡淡。
“殿下,臣只是去說了一些關于戰略之事,陛下剛才已經訓斥過臣了。”
方醒不慌不忙的道,那條小狗一路嗅著到了他的腳邊,伸出爪子去撓他的鞋子。
“你啊你!你所謂的戰略本宮已知,可那些都是大明的機密,卻不好泄露,下次注意些吧。”
“是,臣告退。”
方醒輕輕的抖了一下右腳,那小狗的爪子被震開,然后又不依不饒的追上來。
朱高熾和張茂看著這一幕,朱高熾嘴角含笑,而張茂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開始有些散亂。
方醒俯身把小狗抱起來,交給了過來的梁中,然后轉身而去。
朱高熾接過小狗,輕輕的撫摸著它的頭頂,問道:“引真以為如何?”
張茂低笑道:“殿下,興和伯辦新學,聚寶山衛更是開了大明衛所的先河,所有的火槍和火炮都是由……興和伯一手操辦,再有武學教授之名……太孫殿下之師,以后當可托以國事。”
看到朱高熾微笑不語,張茂就瞥了梁中一眼,說道:“還有土豆,多少人賴以活命的恩物,臣閱歷史書,卻從未見過此等文武皆能的重臣,嘆為觀止啊!”
梁中在邊上侍奉,聽到張茂明褒暗貶的一番話后,不禁暗自冷笑著。
方醒又未曾弄權,按照你張茂的說法,這等不弄權的臣子都要去懷疑和防備,以后大家干脆都當閉口葫蘆好了,也別做事了,那樣方能保的安全。
“引真偏頗了。”
朱高熾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張茂就趕緊認錯。
“殿下,臣只是仰慕興和伯的才略,失言了。”
張茂略帶歉意的躬身請罪,隨后告退。
朱高熾摸著小狗,淡淡的道:“人以群分,不合則牽制,你不懂,所以不可妄言。”
“是,殿下。”
梁中知道朱高熾的意思,那就是讓他別亂傳這里的話。
這是一個警告,讓梁中心中一凜的警告。
而張茂出去后就找到了正在抄錄奏章的文方。
“如何?”
本來前幾日的天氣不錯,可一場春雨之后,人人又都穿上了棉衣,只有文方依然是一襲單衣,看著灑脫不羈。
張茂坐在邊上,目光漸漸深邃:“還行,小弟試探了一下,殿下看來對他還是有一番寵信。不過天長日久……”
文方放下毛筆,活動著手腕道:“天長日久,猜疑就會多,你多說說,不過要注意分寸,一旦露骨,殿下肯定會警覺。”
張茂笑道:“殿下應當知道小弟的意思,不過卻沒打斷,這便是牽制。有此牽制,才有咱們的前程,言誠兄,君王當秉承中庸之道才是啊!”
文方身體一抖,嗤笑道:“不過是左右平衡之術罷了,我輩當效仿先賢,好生輔佐才是。”
“是啊!殿下雄才大略,正是吾輩的明君,而侍奉明君開創盛世,正是吾輩此生的榮耀,當閃耀于史冊之中,流芳千古……”
……
耳邊聽著窗外的滴水聲,淅淅瀝瀝的。
屋檐上的苔蘚漸漸的多了許多新綠,一只螞蟻在上面來回爬動,卻不知道是否在尋找食物。
簡陋的斗室之中,一桌,一椅,一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