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股雪松木質調的香味再度襲來,她挺直身板,認真問“為什么那么說”
“嗯”
“以為,”虞圖南好看的眉眼皺了皺“我希望你在。”
“虞總,你不會無緣無故在下車后特意跟我道別;不會為一件事,說兩次謝謝。”
更不會在他車上流連那么久。
虞圖南輕點鼻尖,尷尬地看向窗外。
“你知道”
“知道。”
“不討厭”
她預料到今天這仗打得不容易,陸成午不會這么簡單放過她,甚至開頭就會鬧得很僵。
她獨自進陸家要股份,還是25的股份,情況比上次危險很多。
想要全身而退,要么讓保鏢守著,到時間闖進去;要么有一個能讓陸成午放她出來的理由。
只不過來時出了點小意外。
紀嶼淮說要送她過來時,虞圖南立馬想到了后面一種方案。
盛澤的紀嶼淮
核心圈層地位極高的人。
利用他的地位,陸成午絕不敢動她分毫。
所以,她故意在紀嶼淮的車上停留,確保管家看到紀嶼淮后,才下車離開。
她做的一切,為的就是讓陸成午相信她的話她是跟盛澤的紀嶼淮一起來的,且來時已經告知對方。
原以為她的計劃已經足夠周全,沒曾想紀嶼淮會在陸宅等他。
知道她的利用,乖乖下套。
這不像是一個商人。
紀嶼淮“虞總,利用周圍可利用的人或者物讓自己遠離危險,是一件值得拍手叫好的事。”
虞圖南抿唇,唇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對找到意見相同的“同盟”而喜悅“大部分人都討厭這種利用。”
“他們太感情用事。”
虞圖南望著前方車流,偏頭看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不是”
一個
帶著試探的問句。
紀嶼淮目視前方,修長的指尖搭在方向盤上,久久不語。
虞圖南以為得不到答案,側頭,再度看向前方的車海。
紅燈。
漫長的紅燈過去,車輪一圈一圈往前轉,速度加快,不斷加快,車內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
紀嶼淮調轉方向盤轉彎,雨刮器送走玻璃上的雨珠,薄暮朦朧里,他的聲音穿過潺潺雨聲,低低的,帶著不為人知的緊繃。
“我是。”
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倘若不是感情引導行為,他不會心甘情愿坐在陸宅的小會客廳里,靜靜等她。
甘愿俯首稱臣。
更不會,在明知她在試探時,這般回答。
是感情用事。
所以,甘愿被利用。
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虞圖南指尖微僵。
偏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虞圖南沒有回家,反而讓紀嶼淮在一處餐廳前停下。
“謝謝。”
紀嶼淮忽地問“這是對哪件事的道謝。”
虞圖南“你送我來到這里。”
“我為你解圍,還沒有得到應有的道謝。”紀嶼淮解開安全帶“我餓了。”
“所以”
“飯店就在門口,是不是應該請我吃一頓。”
“虞總,為你當了兩個小時的司機,時薪、油費再加上疲勞費用,剛好抵這家餐廳一頓飯的飯錢。”紀嶼淮從后座拿起那把黑傘,打開車門的瞬間,淡淡道“我是商人,斤斤計較。”
虞圖南“”
不是她小氣,只是,她實在覺得紀嶼淮不適合出現在這頓飯桌上。
她前兩天跟陶易初約好吃頓飯。
虞圖南本是想借這頓飯,跟陶易初說清楚。
她對可愛弟弟沒有興趣,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感情,這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不如放到別人身上。
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以及金錢,是無法獲得等價的回報的。
計劃很美好。
但現在,紀嶼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