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的父親讓你好好活下去”工藤新一的嗓音因為吸入了煙塵而顯得有些沙啞。
他踉蹌地沖到鋼琴前,拿出手機,上面是老巡警發來的樂譜。
“你看好好活下去,成實。”他的語調真摯,“你的父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麻生成實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已經萬事都無關緊要的隨意“我知道啊,我看過這份樂譜。”
工藤新一愣住“那你”
“但是工藤君,有的時候,活著是比死亡更艱難的事。”
他的指尖撫上琴鍵那是一雙彈琴的手,白皙如玉、干凈透徹。
“經年的仇恨要用仇人的鮮血洗凈,而這累世的殺業,就讓我用性命相抵吧。”
“生命是無法相抵的東西”
工藤新一比所有人都堅決,半句不聽他的解釋,直接拉著他往落地窗邊走去。
那里是離海灘最近的地方,大門已經被火焰封死,只有落地窗勉強能打破離開。
工藤新一的力氣很大,比起從沒進來過的津木真弓,和進來后但被游說走了的琴酒,麻生成實一時拿這個熱血上頭的少年沒有辦法。
“工藤君,有個東西,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交給ayuu。”
大概是ayuu這個名字讓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他頓住步伐。
麻生成實走到落地窗邊,那里有一只還沒有被火焰吞噬的包,他從包里拿出一封信。
工藤新一走上前,信封上用陌生的自己寫著“給真悠”。
就在他伸手接過那個信封的同時,麻生成實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趁他注意力集中在了信件上,伸手一摔
“哐啷”一聲,與那些驟然碎裂的落地窗玻璃一起,工藤新一整個人被摔出了烈火蔓延的演奏廳,摔到了沙灘上。
麻生成實從未在他們面前暴露過自己的身手,這一下突襲讓工藤新一猝不及防,直接就中招被摔了出去。
“轟隆”一聲,公民館的房梁在他身后傾然倒塌。
連帶著所有的琴音、鮮血與罪孽一起,終于被烈火焚盡。
“工藤里面已經塌了”
追過來的松成柊狠狠拉住還想往里面沖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卻一下子甩開他的手“放開我”
鋪滿砂礫的海灘上響起踉蹌的腳步聲,津木真弓握著手機從公民館的另一頭走了過來,她的身上還穿著剛剛浸滿了海水的外套。
“房梁燒斷了,整棟樓都塌了。”她的聲音嘶啞哽咽,走到他們身邊。
工藤新一終于停止了掙扎,湛藍的眸中映著公民館的廢墟中沖天的火光,突然咬牙,反手給了身后的松成柊一拳。
“松成柊”他的聲音中有憤懣的怒火,“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松成柊偏身閃過,工藤新一撲了個空,就見對方推了推眼鏡,語調竟還十分平靜。
“不要將怒火發泄在無關人的身上,工藤。”
工藤新一咬牙,還想再說什么,跟過來的津木真弓也已經沙啞著開口。
“松成前輩。”
她的眼眶通紅,頰邊還有未干的淚意,她不似工藤新一那樣控訴,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工藤君說得對,你早就知道麻生成實的身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