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看,似乎又與夢中的人影不太相像了。
這么說似乎不太恰當,但諸伏景光想,他或許該慶幸夢中從來都是那么荒唐的“非正常”景象,當津木真弓認真地打理好自己,以“正常”的姿態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時
雖然心中難免仍有波動,但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反應劇烈。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諸伏景光整理好思緒,壓低了聲音,幾乎只有氣音地開口。
“你真的不會說話”
按照諸伏景光的計劃,在等待雪莉帶來“吐真劑”正式對她進行審訊前,自己還有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門可以大致摸清對方的情況,從而作出相應的措施。
雖然如今事情從一開始就偏向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但至少這一點他必須搞清。
津木真弓看著他,像是有些猶豫,沒有回答。
倒不是她開始懷疑對方到底是紅是黑,只是單純地覺得
這個世界的諸伏景光好像腦子不太正常。
一個精神有些失常、智商也有待探究的諸伏景光,怎么看都無法被信任的樣子。
諸伏景光見她不肯說,嘆了口氣,只能簡短地告誡她。
“組織的刑訊手段會將吐真劑與測謊儀結合,你如果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記住,寧可說有所保留的實話,也不能說假話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雖然不確定這個精神失常的諸伏景光能想什么辦法,但津木真弓還是記在了心里。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津木真弓覺得他看上去比自己緊張多了隨后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向外拽去。
他的掌心有點燙,在碰到自己胳膊的那一刻,津木真弓還沒什么反應,他的手指倒仿佛先顫了顫。
他沒有收力,拽得她有些疼,她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想做戲做全套,只能皺著眉配合著演。
她被連拖帶拽地拖出了房間門,繞過長長的走廊,最后被推入了一閃門內。
門內燈光不算暗幽暗的空間門能讓說謊者安心,所以一般測謊都會在明亮的燈光下進行。
被刺眼的大燈照射著,總會讓人有種無處遁逃的感覺。
不出意外,琴酒坐在測謊儀的顯示屏前,旁邊站著一個臉色冷淡的褐發少女,津木真弓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雪莉,宮野志保,還未吃藥縮小的灰原哀。
看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門線還在主線開啟前。
宮野志保的目光沒有停留在房間門里的任何人身上,她只是抬起手看了看時間門,隨即開口。
“我只有半小時的時間門。”
琴酒沒什么反應,抬了抬下顎,示意蘇格蘭把津木真弓帶到面前的椅子上。
蘇格蘭伸手,將津木真弓按到那把椅子上,隨后依次將測試血壓、心跳與皮膚濕潤度的束縛帶在她身上一條條扣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綁住她的時候,蘇格蘭的手抖得厲害,連呼吸都似乎急促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讓津木真弓對諸伏景光的信任度又下了一個臺階。
這大哥看上去也太不靠譜了
胸前被束縛帶綁住的感覺有些難受,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她不由動了動,一不留神蹭了一下諸伏景光的指尖,讓他幾乎觸電般一震。
津木真弓
大哥你這臥底做成這樣我很慌啊,別到時候你自己暴露了把我也連累了啊
好在諸伏景光當真受過專業的訓練,立刻調整呼吸,還順手把她胸前的儀器松了松。
等終于幫她綁好了所有儀器,雪莉踩著平跟鞋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個小藥箱。
從藥箱中拿出碘伏酒精與注射器,片刻后,冰涼的液體被推進了津木真弓手臂上的靜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