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這些用心良苦的隱瞞,不就是害怕她在知道了許建良的存在后會被影響到么那她偏偏就不能被影響到。
程見煙混沌的眸子恢復清明,她看著許棣棠,認真地說“許先生,謝謝你。”
聽了這些,她心里都是有數的季匪和許棣棠為什么會有聯系,應該都是眼前這男人主動找過來叮囑的。
“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情而已。”許棣棠抬抬唇角,對于這個道謝并不顯得熱絡“你是受害者。”
“這個世界但凡善良一點,就不該讓受害者繼續遭罪。”
他無非是,能做到什么就做一點什么而已。
隔天下班,程見煙就收到了陶倩寄來的包裹,同城速遞發來的。
女人顯然是覺得這些東西在她那里多待一天都是種污染,忙不迭的就給她寄過來了。
面對面的撕破臉后,彼此都沒必要再偽裝什么。
程見煙用壁紙刀拆開,里面掉落出來一個小小的紙箱子,里面裝著薄薄的一摞信。
都是她當年寫的。
信封上的字跡比起她現在一手流利的板書要稚嫩的多,但百分百出自她的手筆。
被陶倩藏起來的信件,終于重見天日。
程見煙猶豫的拿起一封,拆開看了看。
幾秒后,她就被自己當年矯揉做作的文筆尬到了,忙不迭把手里的紙又塞回信封里。
她文科差作文差,這么多年語言表達能力也不好,當年到底是怎么有勇氣寫下這些信的還一寫就是這么多封
現在看來,和青春疼痛文學沒有任何分別。
程見煙連忙把箱子合上,決定隔天就把這箱子藏到程錦楠住的那邊去。
這些信,最好還是不要傳遞到當初想給的少年手里比較好。
太羞恥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程見煙上下班時帶上了季匪送給她的那把刀。
小巧的瑞士軍刀,刃卻很鋒利,正好能裝在隨身背著的包里。
她不知道許建良會不會直接過來找她說些什么,會不會仗著男女之間體力有差異動手害她,但帶著點防身的東西,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程見煙還會給季匪打電話,一天一個的頻率。
從前她不會在他失聯的階段給他打電話,只等著他聯系自己因為從心里知道他沒有時間接,所以打過去也沒有意義。
但現在不一樣了。
程見煙的心境產生變化后,懂了季匪之前控訴過她的不在意是因為什么,所以現在哪怕他不會接,她也會打。
這樣季匪拿到手機后可以看到每天一個的未接來電,會明白她是想他的。
她真的很想他了,想他早點回來。
等到周六的傍晚,程見煙終于等到了季匪的回電。
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備注時,她愣了一下,隨后都忘了是在辦公室,忙不迭地接了起來“季匪”
“嗯。”電話對面的男人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嗓子有點啞“終于碰到手機了。”
“看你給我打了那么多個電話,想我了”
“嗯。”程見煙抱著一疊書的手臂不由得收緊,聲音發澀“想你。”
聽到這話,坐在另外一張離得近的辦公桌后的老師,意外的抬起眼睛看她。
可不光是程見煙的同事,就連季匪聽了這句回應都有些意外。
他是慣常說這些賴皮話逗她的,哪里想到她居然真的會大大方方回應一聲想他。
畢竟程見煙的性格,一直都很內斂且容易害羞。
季匪微微挑眉,壓著興奮勁兒裝大尾巴狼“真的假的”
程見煙唇角微抬,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當然是真的。”
她忍不住的追問“我特別想你,什么時候回家”
“明天,到部隊匯報工作就得晚上,要不”季匪頓了一下,聲音里帶著幾分野性的痞浪,輕笑“今天就特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