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還是沒有扔掉你給的藥膏,但是也沒用,只是放在了柜子深處,偶爾也會打開柜子拿出藥膏,仔細觀察罐子包裝,蓋子一側原本是帶著金邊花紋的,被原主人旋開的時候指腹貼著側邊,金邊也被磨掉了一些。
沒有旋開蓋子還是隱約能聞到里面的香味,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上午,你的指尖掠過他的指尖,動作輕柔,像是蝴蝶翅膀拍打。
這種心情被人影響的感覺非常不好,禪院直哉更多的煩躁,在煩躁之余還會期待與你的下一次見面。
你哪里會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這么豐富,每次和他接觸的時候劇本都會更新,你就跟玩真人游戲似的樂在其中,很快你們就把金閣寺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一遍。禪院直哉也不是天天來寺廟里的,他平日里的訓練安排得緊湊,都沒什么休息時間。
某次你在得知他的作息以后不由地低呼,這是什么衡水模式,說完自己都愣住了,隱隱約約地想起自己上輩子很可能是個高中生,而且還是個剛剛高考完就出車禍的倒霉蛋高中生。
對于這種生活作息你都懷疑禪院家是不是在虐待兒童,于是小心翼翼地問禪院直哉,“你們咒術界的大家族都是這樣的嗎”
禪院直哉理所當然地說“就算是五條家的神子也是這樣的啊。”
好可憐,你撇撇嘴,表情里帶著幾分哀愁,禪院直哉不喜歡你苦著張臉,他更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還有你只有在微笑時才出現的梨渦。
“你干嘛露出這種表情啊”
“只是覺得,直哉這樣過得很辛苦啊”
“那總比起變成輸家好。”毫無疑問的,禪院家是用實力說話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禪院直哉也被灌輸了極強的勝負觀念,仿佛一切東西只有勝利了才有意義。
總覺得這種思想不太對呢。
為了轉移話題,你就問起那個五條家的神子,“五條家的神子是誰啊”
禪院直哉表情古怪,畢竟在咒術界五條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但是念及你每天都被困在金閣寺里,消息閉塞些也是正常的,他解釋說“就是五條悟,他天生有六眼,而且還繼承了無下限術式,他的出生改變了整個咒術界的格局。”
聽他這么干巴巴的語氣,要說禪院直哉沒有嫉妒五條悟那肯定是假的,但無奈對方的實力擺在那里,他只得悶悶地說“我以后也會變得很厲害的。”
在聽到五條悟的名字時你的心臟就有些難受,可能是今天還沒吃過藥吧,你笑著安慰他“我相信直哉能變得很厲害。”
結果就是他又悶頭不說話了,過了會才憋出一句,“你只能對我這樣。”
你很能理解這種小孩子對玩伴的占有欲,畢竟你小時候也經歷過,所以沒怎么在意,還能順著他心意地點點頭,“嗯嗯知道了。”
卻絲毫不覺得你回答的樣子在別人看來無比敷衍,如果是放在平時有人敢這么敷衍禪院直哉,他早就大發脾氣了,但唯獨因為對象是你,他才罕見地可以說是好脾氣,在心里不斷地給你找借口。
前面也說過了,金閣寺里能玩的地方也都被你和禪院直哉玩了一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進入四月底,天氣漸漸熱起來,開春時經常被你抓在手里的風箏也不知道被丟到了哪里。
沙冰也被安排上菜單,但只有禪院直哉來的時候你才可以借著有客人到訪的由頭點上一份,平日里顧及到你的身體,婆婆是不會讓你碰生冷的食物的。
午后你就和禪院直哉坐在庭院的長廊上乘涼,金閣寺周遭植被覆蓋率很高,因此直到現在氣溫也都維持在一個舒適的范圍內。
“這是你插花課的作品”
禪院直哉指了指你放在房間角落里的插花,這是昨天上課時老師布置的作業,你點點頭,“已經給老師看過了,直哉想要的話,就送給你好了。”
你的作品也只是初學者水平,比起禪院直哉以前見過的,完全沒有可比性,但只是看著花枝他就能想象到你低頭認真修剪花枝,然后再將花枝一一排列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