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這個問題絕對不只是表面含義這么簡單,雖然從對方知道自己想要辭職起,就無數次想要詢問他具體的原因。
但那個時候的他根本什么都聽不進去,就算暴力也不合作。
其實降谷零會來追問他才是正常的,哪怕不是因為兩人是同事,單是他知道降谷零的身份這件事就足夠對方拒絕他了。
可這件事在他表示要回來繼續工作的時候,應該已經結束了才對,但是降谷先生又一次的提起了這個問題,說明了他知道了什么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內幕。
御山朝燈的視線落在了陷在被子里的那支手機上,在降谷零這里放了很長時間,除了當初當著風見的面刪掉的那封郵件,手機里還有六份差不多的檢查報告。
沒翻過他手機的可能性有,但不多。
即便尊重了他的隱私,在他昏迷的這兩天里,以降谷零的手段不可能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瞞不住了。
“我”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或者說現在說什么都好像沒有意義,而且這種事根本沒法解釋。
“我沒事。”
最后御山朝燈也只能這樣說道,手下意識地攥緊,只是那個痛感遲鈍的buff現在也順應時宜地轉變成了debuff,他根本沒辦法利用痛覺來轉移注意力。
“沒事”
降谷零猛然地轉過身來,兩人因為靠得太近,御山朝燈下意識地后退,向后貼在了靠近床邊的墻上。
上司抿著唇怒視著他,灰紫色的眸色本應是非常溫柔的顏色,但此時卻染上了一種令人不安的顏色。
御山朝燈的后背貼著冰冷的墻面,上司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支撐在他的臉側。
如果忽視此時的氣氛,這應當是非常曖昧的動作,但御山朝燈卻有種要被對方吃掉的感覺。
他此時才發現,以前他所認為的上司的惱火不過是在和他鬧著玩,這個人真的生起氣來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為什么不告訴我”降谷零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倒是想要盡量輕松地來和副官聊這件事的,但這家伙似乎特別會挑動別人的神經,就連他也非常難以克制。
尤其是在聽到對方又一次地說出我沒事之后。
“你沒事沒事的人會隨便的停掉呼吸嗎”降谷零至今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會有些后怕。
他不能帶著御山朝燈去醫院,因為琴酒也在,也同樣無法將他托付給其他人,只能一遍遍的嘗試著做心肺復蘇。
如果那天他不在那里,如果他沒能叫醒御山朝燈,他如今又該是什么心情。
雖然他知道這并不是御山朝燈的錯,但還是忍不住地想要遷怒。
降谷零伸手揪起御山朝燈的領子,白發青年沒有任何反抗地被迫抬起頭來,金色的瞳孔干凈澄澈,有些茫然的望著他。
他放開了御山朝燈,手無力地垂了下來“你這家伙到底有沒有心啊”
御山朝燈的手摸上剛剛被揪成一團的衣領,從左下方的位置傳遞來了心臟的跳動。
哪怕以他非常淺顯的醫學水平,也能感覺出來這個心率并不算特別健康,但如今的他已經不會為這種事感到沮喪了。
反正不會立刻死掉,并且他會好好努力活很久的。
比起這些,降谷先生究竟在生什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