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宸想到他來這里的任務,“我現在出來,是不是也影響你收視率了”
“沒事,誰讓你有個好搭檔呢,他一個人能扛起整個節目。”想起易遠,孟弦實在忍不住笑,“你知道你走了以后,他在做什么嗎”
“什么”
孟弦笑到站不直,“他先拆了瓶辣椒味的潤滑劑,把自己手給燙紅了,后來氣不過,又開始拆安全套,全吹成了氣球。”
“哦對,他還說了,潤滑劑是他買的,所以安全套的錢要記到你賬上。”
“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吹到第八個了。”孟弦的笑聲不止,“你記得付款,這東西節目組可不報銷。”
看點是有了,現在孟弦就是發愁,事后要怎么剪輯,才能既保留笑點還能過審。
紀宸竟也不覺得奇怪。
那樣的人,什么做不出。
“我先回去了,再晚要錯過易遠的現場表演了。”轉身前,孟弦留意到他穿著長袖外套的手臂,“你那沒事了吧”
紀宸略微活動,“沒事。”
孟弦掏出盒藥給他,“我下午去買的,你先涂著,要是沒有好轉,就去醫院看看。”
“謝了姐。”
孟弦收回笑容,口氣也變得正式,“抱歉小宸,當初我看他是直男,想給你減少麻煩,才把你倆安排在一組的。”
“過了明天會重新結組,到時候你隨便選搭檔,或者你想和誰一組,提前跟我說,我去安排。”
覺得不夠,孟弦又加了句,“要是實在不行,你就退”
紀宸握著藥盒,“不用擔心,我沒事。”
起初,易遠的宏偉目標是吹三百個套,都記在紀宸名下。
怎奈何這東西彈性太好,比普通氣球難吹得多,易遠吹完十個就有種要缺氧的感覺。
他又不甘心,蹭干凈嘴唇上的潤滑油,咬牙又拆了一盒,這款跟之前那盒外觀不太一樣。
之前在宿舍,那幫混蛋舍友最喜歡圍一起找片看,易遠也被迫看過幾部,獲取了些淺顯的知識科普。
視頻中使用的安全套和他吹的款式相同,但新拆的這包味道嗆人就算了,表面還有印花和亂七八糟的紋路。
易遠好奇,又拆了一盒,上面的紋路和味道又不一樣。
他研究了半天,大驚失色、瞠目結舌、嘆為觀止。
現在的人太會玩了。
這上面還抹香水
還配備按摩功能
「瞧他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
「純情小處男。」
「果然愛耍嘴炮的,都是啥也沒干過的,就會吹牛。」
易遠本想找點事分散注意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煩,剛才的畫面怎么都驅散不走。
從之前到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紀宸的手臂。
之前紀宸穿的長袖,胳膊擋在里面,但他從浴室出來時,換了短袖t恤,手臂上的傷痕清晰可見。
作為運動員,易遠對這種表面的撞擊傷十分了解。那種程度的創面,已經非常嚴重了。
傷成這樣,怎么連點反應都沒有,他是笨蛋嗎
易遠看表,快十二點了,他到底回不回來買藥沒有他知道用什么藥嗎
山上夜晚溫度低,那種類型的傷,要熱敷、涂藥再搭配按摩才行。
易遠越想越亂,煩到要死,他翻了個身,把自己裹進被子。
關我屁事,睡覺
昨天一整晚,紀宸都沒回來過。
易遠也沒睡好,渾渾噩噩,無精打采。
吃過早飯,所有嘉賓需坐車去今日的活動地。
易遠塞著耳機,第一個上了車。他坐在大巴車最后一排,窩進靠窗的角落里補覺。
車開到半路,易遠迷迷糊糊睜開眼。
二十幾人的大巴車,只有六位嘉賓、司機和兩位同行的工作人員。除了小麥和任嶼坐在一起,其余嘉賓都自己坐。
紀宸就在他右前方兩排的位置,空調溫度并不低,只有紀宸穿著長袖。
“哥,你醒啦”靳小麥解開安全帶,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哥你昨晚沒睡好嗎我看你一上車就睡覺,是床不舒服嗎”
“沒,床很舒服。”易遠故意放大聲音,“就是昨晚自己睡一張雙人床,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孤枕難眠啊”
「誰叫你把紀神氣跑的。」
「他是怎么做到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話的」
易遠的話沒能引起紀宸的反應,卻讓靳小麥臉紅成了番茄,“哥,你在說什么呀”
易遠光顧著氣紀宸,早忘了身邊的靳小麥,“你在這兒瞎聽什么,大人說話小孩別摻和,也不要學,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