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嫣然笑著坐到了趙佶的懷里,趙佶臉上的落寞慢慢消失了,一個皇位而已。
自己要什么,自己那個兒子,還能不給嗎?煩心的事,交給不孝子也不錯,自己安心享受這美人在懷就是。
“禪讓詔書!朕寫了!讓那不孝子在汴京安心!朕!不走了。”趙佶嘆氣。
汴京還是比臨安好一點,畢竟天下奇珍異寶都在汴京匯聚。
到了臨安他都好幾次痢疾,這一進了這京畿路,這痢疾不治自愈。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趙佶也懶得再往蜀中跑了。
蜀中什么地方?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當初自己的錢引,把川人坑成了什么模樣,他趙佶心里有數。
李師師眼睛一轉笑道:“官家,臣妾有一言,既然是寫這個禪讓詔書,要搞什么禪讓大典,反正都是拉面子,不如把那罪己詔寫了。”
“省的落給太子口實。做戲要做全套,省的到了皇宮,他又不愿侍候你老人家。”
趙佶氣惱的說道:“朕不寫。朕嫌丟人。”
李師師嗤笑一聲,媚笑的說道:“官家,怎么跟個老小孩一樣,咱不賭氣了。啊。”
“現在是太子當家,比不得從前了呢。就順著他點。反正那是你兒子,再怎么說,他還能不認你這個父親不成?”
“南方不安穩,既然太子殿下爭氣,把燕云十六州都打下來了,咱們順順當當的給他一個大義的名分嘛!讓天下民心都向著太子殿下,南方那群蠻子們,還敢作亂?”
趙佶緊皺的眉頭,終于伸展開了一點,說道:“你說的有理,那群蠻子,朕宣和三年就該把他們絕戶的!現在敢作亂!朕想出這口氣,也靠不得別人了。”
“楷兒也是蠢笨,哪有冒冒失失就起事的?結果被人生擒,哎。朕在臨安昭告天下,結果除了太子,二十六個皇子沒有一個來見朕的!”
“朕靠不得別人,那就靠太子,也能把這口氣出了!”
趙佶將桌子扶正說道:“給太子個大義的名分,他要是不好好孝敬朕!朕就給其他皇子大義!就是如此!恩,就這么寫。”
李師師伸手抓住了趙佶的要寫字的手說道:“誒(ei),官家,這種事怎么能官家親自動手寫呢?臣妾來寫,到時候給官家看看就是。”
“那你寫的時候,可不能把朕寫得太差勁!唉。”趙佶能不知道自己這個石匠皇帝當得很垃圾?
他當然知道。
“官家盡管放心,禪讓詔書和罪己詔,這都是要入冊的,臣妾怎么敢胡亂曲筆?官家安心就是。”李師師妖魅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案牘撒了,臣妾去找個案牘寫一寫。待會給官家看看。”
“去吧,也讓朕靜靜心。”趙佶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示意李師師出去就是。
童貫早就走到了陰影之中,看到李師師出了門,轉身也出了驛站的房舍,果然看到了等在憑欄處的李師師。
“太宰潤筆的罪己詔和禪讓詔書都在這里,一會兒我去交給太上皇。”李師師看著一輪圓月,伸手向著空中抓去。
“你是李綱的人。咱家早就知道了。”童貫點了點頭。
他忽然抽出了一把樸刀說道:“你知道我咱家要殺了你,你還不跑,專門等在這里?”
“你殺了我做甚?我還要進宮陪著太上皇到終老呢。”李師師臉上漏出了笑容,這個笑容逐漸變成了大笑。
“你呀,童郡王,不會是以為我要逃跑吧。所以才提著刀找到了我?”李師師驚訝的看著童貫。
童貫皺著眉,然后將樸刀收了起來,說道:“是,咱家以為你完成了任務,勸諫了太上皇歸京,勸諫了太上皇寫罪己詔和正式的禪讓詔書,咱家還以為你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