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臣妾下次少放點。”張棠華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
趙桓將藕元放在了張棠華的碗里一瞬間,張棠華如同觸電了一樣渾身打了個冷戰。
“你膽子這么小?”趙桓用筷子,輕輕碰了下張棠華的筷子問道。
“官家…”張棠華眼中又醞釀起了淚花。
趙桓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你趕快吃飯吧。”
趙英也是笑容滿面,官家這是第一次給別人夾菜。
趙桓依舊炯炯有神的看著張棠華,她吃飯的樣子也不難看,藕元輕輕咬下一小塊,細嚼慢咽。
“嘿!”趙桓忽然拍了拍桌子,估計發出了很響的聲音。
張棠華嚇了一跳,本來趙桓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就像沒穿衣服,被看的通透一樣,渾身不自在。
這一嚇,差點把手中的碗筷嚇的掉在地上。
“哐當。”筷子最后還是掉在了地上。
張棠華作勢要撿筷子,被趙英搶先一步撿了起來。
趙英將手中的筷子遞給了小黃門,說道:“快去拿一副新的去。”
“你膽子真的這么小啊。你說你怕黑,怕打雷也是真的了?”趙桓興趣盎然的問道。
“嗯。”張棠華一臉快哭了的表情,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
趙桓笑著問道:“你能從云夢澤帶著你的弟弟,奔波數百里,走到德安府去找陳規。那會兒你的膽子,怎么就那么大呢?”
趙桓一直不是很喜歡張棠華,確切的說,張棠華一直沒什么存在感。
完全就是因為她的經歷和她在宮里的人設不太相符。
趙桓在觀察她。
她在宮里,怕打雷,怕黑,膽子有點小,性子謹小慎微。
一點都不像是那個徒步百里,從云夢澤帶著幼弟走到德安府的樣子,也不像在汴京城無一響應,無人進宮的情況下,自己站出來的那種決絕。
張棠華想辯解兩句,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話,一時間著急的說不出話來。
趙桓看著張棠華的模樣。
覺得自己是被演了。
他自從來到大宋之后,碰到了太多太多的演員。
從宇文虛中演金國使者,到李綱演瘋子,大宋的演員是在是太多了,演技也實在太好了。
他認為張棠華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所以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繼續吃吧。”
趙桓作勢要走,只是邁出去一步,就停了下來,張棠華的蔥白色的小手緊緊地攥著趙桓的衣角,眼神里帶著些許期盼。
趙桓手來回比劃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坐在這里陪你吃飯?”
“嗯,是的。”張棠華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斥著渴望。
趙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那也行。趙英把札子搬過來,我在這看吧。”
不算是什么奢侈的希望,趙桓當然選擇滿足他。
趙桓看札子的間隙,偶爾抬頭看一樣張棠華,總能看到她充斥著好奇的目光。
一看到自己看著她,就立刻一副被發現了樣子,低頭扒飯。
說起來這張棠華被送到宮里都快一年了,和自己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連一天都不到。
張棠華沒有耽誤趙桓多少時間,雖然細嚼慢咽的吃飯,但是速度并不慢,一會兒就告退離開了桌子。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的時候,趙桓看著張棠華遠去的背影說道:“趙都知,朕記得給過你一本《微表情》吧。”
“是,官家。”趙英一臉茫然的問道,官家怎么想起這茬來了。
“這張婕妤剛才嚇得掉筷子是演的吧。”趙桓不確定的問道。